话说到这一步,云姒再有心拒绝,也只能把话咽回去,她欣喜地睁圆了杏眸,颇有点受宠若惊地起身谢恩: “娘娘疼嫔妾,嫔妾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如此,嫔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妃嫔只能眼热地看着这一幕,什么叫最合适云姒不过,那般好看的朱钗,谁戴着不好看? 追根究底,皇上宠爱云婕妤,皇后娘娘就也跟着偏疼云婕妤罢了。 于是今日请安,云姒施施然地空手来,不仅刺激了容昭仪一番,还从皇后娘娘那里得了一件朱钗回来。 收获颇丰。 傍晚时分,御前传来消息,盼雎殿侍寝。 云姒掀了掀眼皮,忍不住提醒自己,瞧瞧,这人前日还难过得一夜未睡,短短两日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情。 苏婕妤小产,他没去看过一眼。 却是能如常地宣人侍寝,怎一个薄情了得? 若是真对这般人动心,怕是要落得一个万劫不复,喜怒哀乐皆系在这种人身上,估计整日只顾得心碎,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秋媛见她仍坐在软塌上,不解地问: “主子不收拾一番?” 皇上第一次来盼雎殿时,婕妤可是早早就吩咐松福准备热水,态度要比现在积极许多。 云姒一支手托腮,不紧不慢地摇头: “不着急。” “你让松福带着人先把殿内颜色鲜亮的物件都收起来。” 秋媛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欲言又止:“主子,容奴婢多嘴,皇上应当知道您是什么性子,您做这些许是无用功。” 她今日还带着殷红的玛瑙珠子去刺激容昭仪,现在又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谁能想不到她是在装模作样? 云姒轻抬下颌,和秋媛道: “我是不是真心不重要,态度总得表现出来。” 这宫中有几人是真的在替苏婕妤小产难过?多的是人连装都不装一下。 秋媛只好让人将殿内鲜亮的颜色都收了起来,有宫人碰到什么,清脆的声音传来。 云姒转头,瞧见脚尖处落了一颗铃铛。 她一顿,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弯腰捡起了铃铛。 等谈垣初到盼雎殿时,便见到的是殿内一副朴素至极的摆设,一点鲜亮的颜色都找不到,谈垣初脚步骤然停了片刻。 下一刻,谈垣初越过屏风,见到卧坐在软塌上的女子,她殿内养了一盆白色山茶花,含苞待放时已然是楚楚动人,如她一般。 女子见到他,一时惊愕,从软塌上起身,服下身子,娇声含了些许控诉: “皇上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没等她蹲下,谈垣初就拉了她起来,顺势回答她的问题:“习惯了。” 她在养心殿时,不论是她进养心殿,还是他去她的厢房,从未有过让人通传。 谈垣初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半点没受昨日的影响,唇角勾着姣姣轻柔的笑,谈垣初眼底略深了些许。 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昨日一事终究是他想得太多。 他倒是又上赶着了。 谈垣初松了手,轻描淡写地问:“刚才在做什么?” 他进来时,她正低头在弄什么东西,只是他没来得及看清,她就下了软塌。 闻言,云姒什么都没说,她勾住谈垣初的小指,似有点缠缠绵绵,她轻声道: “您抱着嫔妾。” 话音甫落,谈垣初一顿,他忍不住挑眉。 她对二人亲昵,只有在无人时,才会大胆一点,如今殿内都是人,她居然也会说出这般话了? 许顺福忙低了低头,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很快,殿内只剩云姒和谈垣初两人。 谈垣初垂眸看向她,许久,才伸手抱住她,他心底有点说不清地憋屈,情绪带了一点出来,颇有点冷淡,似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下一刻,就见她抬脚踩在他鞋面上,她浑身都很白,一双脚亦是如此,生得雪白细腻。 她很轻,但到底有重量,就这般踩上他。 偏生她还觉得不舒服,轻声抱怨: “有点踮脚。” 谈垣初快要被她气笑了,然后就见,她抬脚轻轻地晃了晃,一串铃铛声在安静的殿内响起。 谈垣初蓦然一顿,他垂下视线看去。 她脚踝上不知什么时候绑上了一串铃铛,绑得松松垮垮,垂落在脚面,她一动,便是一声轻响,脚惯来是女子隐秘的地方,如今就这般赤.裸地摆在他眼前。 某人在故意勾他,殿内燃着熏香,袅袅白烟升起给殿内添了许多旖旎,每一幕都是活色生香。 谈垣初轻轻闭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