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一拳,向她攻去。 武铮双目顿紧,霎时从马上跃起,趁着此时的赫连北疏于防备,一脚踢开了他的手,旋身从他侧边穿过,将贺龄音捞了回来。 布料在空中传来撕裂之声,等赫连北捂着被踢得发麻的手,忍过大腿被咬之痛反应过来时,他的马背上只剩下半截布料,而武铮已经将他的筹码夺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恍若嘲讽的背影。 因刚刚武铮与他离得极近,周围埋伏的手下便不敢再放箭,此时竟还未回神,眼睁睁地看着武铮携人逃走,赫连北气得大喊:“一个个的愣着干什么啊?!继续放箭!” “是!”“是!”“是!” 手下纷纷如梦初醒,乱糟糟地开始拉弓射箭。 赫连北叹出一口恨气,也从背上取下一支弓箭,缓缓地瞄准了武铮。 看来震北大将军可真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为了她的安全,竟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他们。 他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弓也越拉越满:武铮啊武铮,你能挡掉我手下那些有形无力的箭,能不能躲掉我这一支呢? 放—— 远远地看到武铮身子一歪,赫连北顿时精神一震,他中箭了! 此时武铮已经快跑出射程了,不过,他既然已经受伤,那就此放过未免太可惜了,更何况从他回军营的这一条路上,依旧埋伏有他们的人。 自然要乘胜追击才是! “给我追!”赫连北抬起手,“谁拿下武铮,重重有赏!” * “铮、铮哥,你没事吧?”贺龄音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她被武铮紧紧护在胸前,连扭头都费劲,但是她听到了他刚刚压不住的一声闷哼。 “我没事。”武铮亲了亲就在嘴边的圆润耳垂,轻轻地安抚她。 因情势紧急,武铮还没来得及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因此她现在还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料裹成小小一只,腰部被勾勒得尤其细小,让他有种一伸手臂就可以揽住十个她的错觉。但是这么小小一只如今安稳地落在他怀里,武铮这才有了心落回肚子里的安稳感。 只是中了一箭而已,在这种巨大的安稳感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他现在心情极好,在危机还没全然度过的的惊涛骇浪中,还有余兴在她耳边沉沉地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兔子咬人。”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觉得她像一只可怜又无助的兔子,可是即使她对他怒目而视,像兔子露出它的一双尖牙,他也只觉得毛绒绒的,没有一点威胁。 可是刚刚他的兔子居然咬人了,简直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贺龄音怎么也没想到她在武铮眼里竟是兔子,不过这会儿武铮似乎中了箭,她不想跟受伤的他斗嘴,反而只恨刚才没有咬得更用力些。 “你到底严不严重啊?”她竭力压着哭腔,“我们现在是在回军营吗?能顺利回去吗?” 她心里忐忑极了,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后面隐约传来的哒哒马蹄声,不用说也知道是那群人追上来了。 他们人多势众,武铮又受了伤…… “别怕。”武铮的手抚了抚她因为紧张而缩起的小腹,“我们没有在回军营的路上。” “什么?”贺龄音搞不懂了,这时候不赶紧回军营,还要去哪里? “回去的路上肯定有埋伏,我们先避开。” “那我们去哪里?”贺龄音握住他的手。 “去鬼雾林。”想起鬼雾林初遇,武铮眼睛里都带了笑意,“铮爷带你故地重游。” * 赫连北越追,眉头越紧。 没想到武铮居然没有回营,反而往鬼雾林方向去。 他还是低估了武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