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龄音闹了一场,他就没再回贺府,贺家人肯定看出来了,恐怕又将他打回原点了,于是勉强将这几日圆了回来。 林柔笑而不语。 她是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这几天的异常,刚才她进去之后,闻到女儿身上的酒气,也不由得担心追问。结果她的傻女儿不愿说实话,依旧用谎话圆过去了,而且言语之间对武铮也是多有偏袒。 因此她就明白了,这两人应是已经和好。 于是,此时她也就不再追问,只笑道:“好,那我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开饭了再来叫你们。” “是。”武铮在岳母面前毕恭毕敬。 待林柔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看贺龄音。 没想到一进去,就见贺龄音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他写下的和离书摇来摇去。 他的心顿时被一把提起,快步走过去,心虚不已:“咳咳——我、我拿去烧了。” 贺龄音瞥了他一眼,看着和离书慢悠悠念道:“武铮与贺龄音自愿和离,从此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武铮攥紧了手,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当时就写下了这么傻的话呢? “烧了吧。”贺龄音一笑,将和离书塞到他手上,同时也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好了,我不是翻旧账,只是看着这句话,还是挺伤心的。以后我们谁也别提和离两个字了好吗?” “好、好。”武铮连连说了两个好,随即走到桌边将和离书烧得一干二净,走回来时又握住贺龄音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身体舒服点了吗?”他仍旧很担心。 “已经好了,肚子也不疼了。”贺龄音道,“方才漱了口,洗了脸,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娘还让人给我熬了药汤,喝下去之后肚子暖了很多,酒的辛辣也被冲掉了。” 武铮一想到她之前将酒当成茶一口喝下,就又气又笑,当然他也不舍得责备,只好叹气:“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他就在回想这几天的事,回想贺龄音说的话,回想她掉下来的眼泪。 一想到她这几天该有多难过,他就想锤死自己。 贺龄音此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揉了揉他棱角分明的脸:“可是我本来就爱哭,你也不能不让我哭啊……” 武铮一把抓住她柔软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贺龄音确实爱哭,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哭起来简直跟眼泪不要钱似的。 “那……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哭。” 贺龄音一怔,其实她明白,一生这么长,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说两人或许还会再拌嘴,就单单说他身为大将军,上战场是常事,倘或他受了伤,她怎么能不因他的受伤而哭呢。 不过,当下正是两情相悦温柔缱绻时,她也不愿拿那些假设的事来扫兴,只含笑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柔便派人请他们去膳厅吃饭了。 贺龄音之前身子不舒服,所以林柔没跟她说翠儿之死,也叮嘱其他人不许在吃饭时说起,所以她此刻仍是不知。 而武铮却已默默地打量起席上的人来。 今天刚好都来得齐全,贺氏夫妇、贺辽京夫妇、贺如凌夫妇以及贺亦青都在。 而这些人都是可以接触到路线图的人。 从他画出路线图到今天,已经过去了约莫半年,这期间他远在北疆,很难追查当时的情况,而只要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都有可能更改它。 这几天,他找人一一调查过贺龄音给的名册上面的每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