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样说,泰安也极有可能是知晓的。 可若说他知晓,为什么还会答应带她过去见元君白?就不怕她发现秘密吗? 这是元君白对她的试探?还是意外? * 到了元君白在一揽芳的居所,泰安见她来了,老远走出来迎接。 班馥问他殿下可在? 泰安热情地引她到院门口,说去帮她通传。 班馥等在门口,片刻功夫,泰安回来了,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姑娘见谅,京中来了人,殿下在见客,暂时不能见姑娘了。” 班馥有些失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笑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泰安公公。” 待人走了,泰安叹了口气,折返回去。 元君白坐在书案后,影卫正在禀报:“殿下,京中来信,兵部左侍郎严彰昨夜暴毙在狱中。” 在钦悬司眼皮底下都能动手,梁氏也算有些能耐。 元君白颔首,说知道了。 影卫退下后,他安静地坐在书案后处理公文,似是随口问起:“人走了?” 泰安回道:“走了,什么也没说。” 元君白笔下动作一顿,又问:“她……身上伤势如何?” “殿下恕罪,昨儿夜里事发突发,姑娘出来时,奴才没仔细看。”泰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姑娘身上好似确实有点血迹,脖颈上也有一道掌痕,但今日看,脖颈上的痕迹倒是没了,想是当时也不算伤得太重。” 元君白“嗯”了一声,从神色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泰安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悔道:“都怪奴才,昨夜应当先进去看看您,再让姑娘进去的,都怪奴才光想着按计划行事,见天不好了,也忘了再确认一下。” 元君白道:“事发突然,与你无关。” 泰安谢过主子爷体恤,观他神色,斗胆询问:“奴才有些不明白,殿下将姑娘放出来,又不见她,这是何意?” 竹屋内用来设局的机要公文一样未少,但被风吹走或被雨打湿的书画倒是不在少数,若她是陈国细作,当时这种混乱的局面,即便是来不及誊抄,也可以有很多的借口将离国机要偷走,她不应当什么都不拿、不看。 从她恰巧会说陈国话开始,到她几番相救于他,再到昨夜她意外发现他的秘密,她居然没有避而躲之,反而还来见他。 元君白向来自诩能洞察人心,可围绕在她身上的,是他也看不透的心思。 她到底所求为何? 在她眼里,他是不是一个怪物? 他竟不想在她眼里,看到害怕却强迫自己靠近他的情绪。 “通知他们整装,过午后出发回城。”元君白闭了闭眼,避而不答,“孤想静一下,你先出去吧。” “是。” * 班馥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行装,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早早就出来,上了来时的马车。 就是为了等元君白。 她还特意确认了一眼车夫的样貌,可是她等了好半晌都未见到人上来,她撩开帘帐,半探出身子问朝云:“殿下还未出来吗?” 朝云回头,懵了一下,说:“殿下好像上了前头那辆马车。” 什么时候前头多了一辆马车,她出来之时,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 若说之前还不确定,那她现在倒是有□□成确定,元君白好像就是在躲着她。 班馥鼓了鼓脸,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往前头那辆马车大步流星地走去。 朝云追在后面喊:“姑娘,您去哪儿?快要启程了!” 班馥瞥见泰安小心翼翼地扶了一个人影上马车,随即将帘帐垂下。 她紧赶了两步,提高声音喊:“殿下!” 马车内无人应声。 泰安拦了拦班馥,赔着笑脸:“姑娘姑娘,您的马车在后头呢。奴才还叫人备了点心,您快去尝尝看。” 这会儿有美食也不能转移班馥的注意力。 她盯着马车看:“我有事要同殿下说,可以跟殿下同乘么?” 泰安也回头望了一眼马车,见元君白没有出声,便对班馥低声道:“姑娘,殿下有些疲累,这会儿估计是想静一静,有什么事不如回去再说。况且,这车上还有……” 他话未说完,班馥眉眼一垂,眼眶里瞬间含了泪,以车内人听得到的声音委屈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