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了一回马屁道,“奴婢可不敢居功,再说了,奴婢也是跟娘娘学的,俗语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这话倒也妥帖,嘉月恍惚间却想起另一个来,当时的春桃还小,远不及现在这般强悍,后来的她沦落直殿监,也是从那时脱胎换骨。 嘉月想起一件事来,“你今年秋也到了出宫的年纪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春桃脱口而出道,“奴婢的家,不回去也罢,奴婢只想侍奉娘娘一辈子。” 嘉月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柳明升了司礼监秉笔。” “是,”春桃说着,“柳秉笔对娘娘忠心赤胆,娘娘有何需要吩咐的,奴婢替您转告。” 嘉月揉了揉眉心道,“先按兵不动吧。” ** 广阳,玉岩观。 这几日的天气愈发燥热起来,烈日高挂,蝉鸣声不断。 “碧虚,外面的蝉声太烦人了,你抓了烤来吃吧。”观主歪在榻上懒洋洋地说道。 碧虚也就是郁金的道号,她点头道好,提起袍角,踅身出去了。 艳阳扑在她那张白皙水润的脸庞,微风沐浴着她的身影,作为女冠,自然没有多加妆扮,她身上的道袍是半新的,头上的莲花冠也十分朴素。 可却不难看出,这是个月射寒塘的女子,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美则美矣,却不免令人望而生畏。 郁金走到树下,仰头环顾四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上百年的老树根枝很壮,树皮上还长了一层绿苔,这是蝉最爱的栖息处,可以尽情汲取树汁。 郁金的判断没有错,不过须臾,便从树上找到了几只吱吱叫的鸣蝉。 然而它爬得太高,她倒也不觉为难,从欹斜下来的树干爬了上去,一直爬到顶端,伸手一抓,便把那圆鼓鼓的东西圈入了手中。 她抓完放入斜挎在身侧的小篓里,不一会儿,便抓到了几只,他又转动着眼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突然观门口有了动静,一群人窸窸窣窣的脚步走了过来,郁金藏在树梢上,只见一个长得人模人样的纨绔公子,他的身后,又乌泱泱地跟了十几个仆从。 她心里一叹,嗬,又是个臭男人。 她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找她的蝉,想着过会子用树枝穿成一串,炙得哔剥作响,在往上撒一点盐巴胡椒,一口一只,表皮里烤的酥脆,里面却是嫩嫩的肉肉,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可惜有好多人不懂,竟不敢吃。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纨绔子弟,其实正是谢滔与他的部下乔装而成。 就在昨日,圣淑招了他进宫,向他提起细作的动向,要他继续跟进,将细作抓捕归案。 谢滔虽不明白,为何圣淑要他一个京兆尹跨地捕人,毕竟他是一介文官,抓人也不是他的强项。 不过又转念一想,圣淑向来深明大义,做事自然有她的考量,于是也不问,便直接拜了下属乔装成富家公子,寻到这预言冠上来。 甫一踏进这间幽深的小观,他的眉心便攒了起来,这竟是间坤道观,那一个男子又是如何混入这间道观的呢? 他又想到这个细作向来狡猾,极有可能亦是乔装成别的身份,于是低声嘱咐部下绝不可放过每一个行迹可疑的人。 部下收到命令,便各自分头行动,谢滔负着手缓缓走入了树荫下,聒噪的蝉鸣声吵了他的耳,他顺着声音抬起头,这才发现树梢上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女冠。 姝色娇妍的脸上却一丝神情也没有,仿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 “借问女冠,”他忖了忖,还是向他开了口,“近几日,观里可有来了什么外来人?” “善人带这么多家仆来是要找人?” “嗯。” “那可就多了,不知你要寻的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是一个偷了钱的家仆,身长约有七尺,不胖不瘦,长相正如这个模样。”谢滔说着,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