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为轻根,静为躁君1,臣子大不敬,是该处置,然兹事体大,您应与圣淑和臣商量,不该妄下论断,还是收回此话吧。” 燕申被两道斥责堵得语滞,脸上也霎时转成了猪肝红,半晌才握紧了双拳,讪讪道,“母后、皇叔教训得是,请不吝赐教。” 魏邵道,“依照律例,臣子无故罢朝视为大不敬,罢朝三日者,是有株连九族这么一说,只是……皇上刚登大宝,当以博大胸襟宽恕臣下,唯才是举,乃是上策。” 对于他的抢白,嘉月不悦地拧起了眉。 燕申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火,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律例,他的这番话,是昨晚她亲自教的,原本的用意便是燕申说完后,她开口请求减罪,以此来体现她的仁爱之心。 没想到这仁爱之心,生生被半道截走,她自然不快。 她只好附和道:“摄政王说得不错,朕也是这般想的,诸位卿家说说,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最为妥当啊?” 把问题抛给臣子,由臣子提议,择优者纳谏,是为广开言路,虚怀若谷。 一时间,众说纷纭,最终,嘉月道,“诸位说得有理,依朕看,若罪罚太轻,恐起不到威吓作用,有损天威;罪罚过重,也只会适得其反,李詹事、王少卿、白祭酒无故罢朝,藐视天子,需转交三法司2共同审议,不过家眷就不要再株连了吧。摄政王,你觉得如何?” “圣淑说得甚是,臣没有异议。” 于是刑部尚书、监察御史、大理寺卿一齐接了旨。 此事算是翻了篇,接下来的事,却令众臣看不懂了,太后和摄政王仿佛吃了火药,大臣上报的奏疏,一个要往左,一个偏要往右,几句不合,少不了明嘲暗讽,最终也打不成一致结果,只能改日再议。 诸臣心里愈加坚定了一个事实,太后和摄政王面和心不和!国家的掌权者都不能和睦了,那还得了? 下了早朝,便到了用朝食的时辰,皇帝尚有不解之处要请教摄政王,便留了他用膳,嘉月则回了寝宫——顺宁宫。 自她晋升为太后,她便搬到顺宁宫来了,一来是顺宁宫离乾礼宫近些,燕申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她的眼,二来,魏邵弼佐幼帝,少不了往宫里跑,因而也搬到青水河巷去了,青水河巷临着南门,偶尔急诏,他不必从正门而入,穿过南门,只不到两刻钟便可抵达顺宁宫。 如今魏邵如日中天,要靠他制约首辅,又不能单靠他一人。否则,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首辅。 她得再培植一方势力,使其相互制约。 她翻动着吏部递上来的册子,里面是这几年官员的升降调动履历,忽地,一个名字进入了她的眼帘。 翌日,下过朝会。 诸臣子陆续走出御和门,魏邵和銮仪使顾星河商议御驾仪仗,冷不丁的,一个眼熟的小太监一路小跑了过来,到了跟前行礼道,“奴才参见摄政王,参见顾大人。” 魏邵认出这是顺宁宫的太监柴维,于是问道,“何事?” 柴维拱手道:“回摄政王,圣淑请顾大人移步顺宁宫,她有要事与顾大人相商。” 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摄政王,顾星河余光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踯躅了一瞬。 魏邵拂手道,“既然圣淑宣召,你便去吧。” “那臣先告退了。”顾星河躬身说道,便跟着柴维向顺宁宫走去。 魏邵望着顺宁宫的方向,忽而眯起了眼。 这厢嘉月与顾星河的商议,实则也不过一刻钟的光景,而后进膳,看折子,很快便到了晌午,她随意拿了本书歪在榻上看着,不多时,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置身于一片杏花林中,有温婉的声音唤着她的小名:“阿宁,过来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