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堆上笑意, 像朵花儿一样, 开口说:“好,没有难处也与你递信。” 褚昉眉尾挑了挑,“一言为定。” 陆鸢去安排行路事宜,褚昉叫了长锐过来,对他说:“你还跟着夫人去,她若是临时起意想回来了,不必折来晋阳,直接回长安,我在那儿等她。” 陆鸢与商队大部汇合大约需要四五日的时间,他那时候应该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长锐不明所以,什么叫夫人临时起意折返?主君都受伤了,夫人还要走么?主君既然算定夫人会折返,为何不现在就把人劝下?为何非要这么折腾一番? 长锐满脑子疑惑却是一句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下来。 褚昉带着伤,坐马车送妻子出了晋阳城,语气寻常的嘱咐几句,没有再说伤离别的话。 临别,褚昉抱拳对一众商胡和护卫,托孤一般郑重说道:“内子此去,多有艰险,还望诸位多加照应。” 众人一怔,忙回礼道:“国公爷客气。” 陆鸢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褚昉一眼,一夹马肚率先往前行去。 她是商队少主,从来都是别人的家眷嘱咐她要好生照应别人,商队中人也已习惯凡事让她出头,理所当然以为那是她的责任。 可她今日被当作一位普普通通、肉体凡胎的妻子托付于同行之人。 褚昉告诉他们,陆鸢不仅是少主,也是一个女子,她会尽她的责任,但也有资格领受一份应得的照应。 在褚昉心里,他可以尊重她作为商队少主的责任,尊重她的守护和付出,但更重要的,她只是他需要被守护的妻子,仅此而已。 他此刻不再是皇朝宰辅,不再是勋爵加身的国公爷,只是一个送妻子远行的丈夫。 商胡很快跟上了陆鸢脚步,乌泱泱一群随在她身后。 陆鸢回头已望不见褚昉,但她知道,他一定还没走。 晋阳城二月底的天气比长安要冷些,树木尚未抽发新芽,光秃秃的枯枝萧索冷清,成双成对在枝桠上追逐嬉闹的鸟儿便格外惹眼。 陆鸢忽然勒转马头,从人头攒动的队伍中脱离出来,向旁边行去。 道旁没有人群遮挡,陆鸢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车旁的褚昉。 他穿着一身鲜亮的紫袍,容色如玉,挺拔如松,完全不像有伤在身。 他向来是个体面人。 陆鸢打马折返,朝他行去。 褚昉眼睛灿灿灼灼地亮了。 他的妻子回来了,该是不走了吧? 陆鸢在他面前勒马,补上方才没有与他进行的道别,“我走了,你早些回去,好好养伤,别逞强。” 褚昉目光一顿,她折返就是要说这些? 没等他反应,陆鸢勒转马头又走了,打马疾行,很快融进了远去的人群中。 ··· 陆鸢率领晋阳商胡与商队大部汇合后,西去人群已近三百人,原地休整之际,康延植问起晋阳一行缘何耽搁了这么多日,陆鸢遂将前因后果说了遍。 听闻褚昉受伤,康延植关心道:“无大碍吧?” 陆鸢点头:“大夫说没有伤及要害,应该好得快。” “你真一点儿不牵挂?”康延植问她。 陆鸢不说话。 康延植少见陆鸢如此情态,知她有心事,放下商队诸事务,邀她一起出外走走。 “你五岁时,小姑母第一次带你出门做生意,你那时胖乎乎的,像个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