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陆鸢回娘家拜年,在嵩岳书院读书的陆家小弟也回来了,一家人齐齐整整,热热闹闹吃了个团圆饭。 吃罢饭,女眷们围炉说话,男丁们煮酒谈天,酒局将散,陆徽单独把贺震叫去房里说话。 “姐夫,你知道元诺哥哥入狱的事吧?” 陆徽自幼跟随周玘读书,周玘于他而言不只如兄如师,更是指路明灯,他每次从书院回来探亲,都会去拜访周玘,这次一回京城就听说了周玘入狱的事,他与父亲一向疏远,且依之前父亲对周玘的态度,他也不指望父亲会施以援手,而在他印象里,贺震这位姐夫热心直爽,是个可靠之人,如今在宫里当差,或许能帮的上忙。 “知道啊。”贺震道。 “你可否帮我安排,让我见他一面?” 贺震面色一滞,似有考量。 周玘在金吾卫大狱关押着,那里是专门关皇亲国戚的地方,没有圣上的诏令,任何人不得擅入。且听说周玘此次惹得龙颜大怒还死不悔改,才被关到现在,他倒是可以去向圣上讨诏令,但圣上大约不会允准。 陆徽见贺震神色,想来此事难办,忙说:“姐夫不必为难,难办就算了。” “倒也不为难,我想想办法吧。” 陆家小弟好不容易求他帮忙,贺震不想让他失望。 “有劳姐夫!”陆徽深深一揖。 贺震答应下这事后,冥思苦想对策,想来想去除了去找圣上想不到别的法子,但圣上那里通融的胜算又不大,他一时为难起来。 “子云,大哥约我们打马球,你可要一起?” 贺震凝神思索间,被褚昉拍了拍肩膀。 “一起!”看见褚昉,贺震骤然心神明朗,将军向来善谋略,一定有办法处理这事。 去马球场的路上,贺震便将这事原原本本说给了褚昉。 “将军,你说我怎么跟圣上说,才能让他答应呢?” 从陆徽叫走贺震的时候,褚昉便猜到是这桩事,陆徽尚在书院读书,除了周玘入狱这件事,能有什么烦心事要贺震帮忙? “你没问问昭文,见周元诺做甚?” “啊?”贺震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哪里想到问这个。 “还能做甚,大约就是见一面,叙叙旧?” 褚昉道:“你就这样去跟圣上说,看他允不允你。” “别呀,将军,你帮我想个说辞吧。” 见褚昉不说话,贺震以为他还在计较陆徽见周玘的缘由,猜测道:“是不是想去劝劝他,让他跟圣上认个错,早点放出来?” “周家父兄都做不到的事,你觉得圣上会相信一个外人能做到?” “那怎么办?”贺震头疼地说道:“你说这周元诺到底犟什么,放着好好的郡马爷、宰相不当,非要去吃牢饭。” “而且我听说他这次入狱是因为私事,将军你不知道,圣上说起他来,恼坏了,说他欠打的很,就该打一顿板子,叫他知道天高地厚,我从没听圣上这样说过哪个臣子!” 贺震在北衙当值,宿卫皇宫禁苑,有时值夜,圣上会拉着他话些家常,也会聊朝臣的家事性情,不似上朝时严肃。 褚昉听他说起这些,随口问:“圣上可同你说过我?” 贺震干笑了两声,“圣上知道咱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