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分不清是在吵架还是在嬉闹。 她本以为这妆镜是他在外头买的,莫非后面的画是他亲手刻的? “你去年送我的生辰礼物,是你自己,制作的吗?” 褚昉手下一滞,并没看陆鸢,垂着眼说:“我哪有那个时间。” 停顿不过片刻,又问陆鸢:“你不会以为那女子画的是你吧?” 陆鸢本来没往那方面想,听他一说,陡然觉得那背影熟悉的很,还有那对儿喜鹊,好像也是她提过一嘴的。 “那妆镜是我在扬州买的,你别多想。”生怕她误会似的,褚昉解释了句。 他如此着急撇清关系,好像承认用心做礼物是件丢人的事,陆鸢的脸色也冷了几分,不再问妆镜的事,坐去书案旁,很快就写了两句祝语出来,交给他,“刻吧。” 褚昉一看,纸上写着两句再寻常不过的吉祥祝语,连团郎都会说的那种。 “就这?”褚昉不满。 “不然呢?”陆鸢反问:“要不,我也花钱买两句别致的祝语,才算用心?” 褚昉皱皱眉,顿了会儿,扯下腰间福囊交到陆鸢手上,“既如此为难,何必费心,还你!” 陆鸢攥着福囊,转手朝烧着炭火的炉子扔去。 褚昉愕然之余,顾不得多想,箭步往前一跨,在福囊掉进炭火前的一个瞬间截了下来,因距离炭火太近,他虽截下福囊,衣袖却垂进火中,带出一片火苗。 他拍打着火苗,见陆鸢掂了茶壶过来,忙道:“别泼!” 他手里还攥着福囊,福囊里面装着纸团,不能碰水,更不能碰火。 陆鸢没有泼,只是对着他衣袖上的火苗浇了水,问:“可有烧伤?” “没有。”褚昉冷冰冰说了句,攥着福囊回内寝去换衣裳。 他这般冷脸色,陆鸢也未跟进去,明明是他自己先耍性子不要她的东西,她扔了,谁叫他又冒险捡回来? 陆鸢转头,看见桌案上他挑好的玉石和一把刻刀,玉石坚硬,大约为了方便用力,刻刀顶端缠着几匝布,布有些脏污,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约是刻石受伤不小心染上去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刻刀经常使用。 但陆鸢不曾见过褚昉使这刻刀,大概是他少年时的爱好? 甚至他拿出玉石的那个匣子,因着上了锁,陆鸢也从未好奇过里面装的什么。 不知为何,陆鸢脚步不听使唤,朝斗柜走去。 匣子未及锁上,入目便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玉石,有的上面刻了一两个字,有的刻着画,但多有瑕疵,好像不小心用偏了力,剌了一个豁口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块刻字的玉,见上面镌写着她的名字,有的笔画线条里还残留着血色痕迹,应是他不小心伤到了手,血落进玉石里,表面的可以擦掉,但留在刻痕里的却不易擦掉。 陆鸢仔细回想可曾有什么时候,褚昉手上经常有伤口的? 但她想不到,她确实很大精力放在生意上,对褚昉都关注很少,又怎会关注他手上细小的伤口? 她放下玉石,拿出旁边的素布袋子,从封口看进去,应是一沓纸。 写了字的纸,厚厚一沓。 陆鸢同样没有印象他何时写下的这些。 原来以前,不止他不了解她,她也不曾明白过他。 打开来看,第一页纸落款是丁丑年腊月。 那是他们和离前一年。 “今日闻,吾妻陆氏折梅庭中,甚为欢颜,竟因我母和离之言,然我观其态,概以退谋进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