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你若想姐姐能过的安稳些,想元诺哥哥平安入仕,就别再问这种话。” 陆鹭听姐姐说得如此决绝,自知希望渺茫,心底越发没有一丝着落,呜咽着连声问“为什么”。 陆鸢没再说话,只是拍着妹妹的背,等她哭累了睡去才起身离开。 此时已是更漏将阑,天色破晓。 陆鸢却并没立即回房,而是站在廊檐下,望着东方的一线白愣了神。 此刻,枯坐窗子旁的褚昉站了起来,本欲在陆鸢回来之前躺回去,却见她立在檐下不动。 虽是阳春三月,凌晨终究是寒些的,她又只穿着寝衣…… 褚昉眉心紧了紧,没再犹豫,披过外袍寻了出去。 他装作起夜,看见陆鸢时先怔了怔,而后才走过去,很自然地褪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说:“出来怎么也不穿件厚衣裳?” 陆鸢轻声回了句:“刚出来。”朝闺房走去。 陆鸢才躺下没一会儿,褚昉也回来了。 陆鸢侧身躺着,忽觉身后贴过来一股热气,露在被衾外的手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拢住。 “下次再出去,穿厚些。”褚昉状似漫不经心说了句。 听来染着些半睡半醒的迷蒙。 陆鸢轻“嗯”了声,夫妻二人便再没别的话,好似各自入了睡梦。 躺了约不到一个时辰,天光已是大亮。 陆鸢想要起身,被褚昉按住了肩膀。 “我今日有些头疼,想再睡会儿。” 他很少贪睡,如今又是在岳丈家中,按说不宜晚起,可他头疼…… 陆鸢问:“可是受了寒?我去叫大夫?” 褚昉道不必,“再睡会儿就好,你……也别起那么早。” 陆鸢只当他怕自己早起反显得他失礼,倒没深想,躺回去没多会儿便昏昏有了睡意。 听到她轻畅的酣声,褚昉才睁开眼,安静看她片刻,轻手轻脚穿了衣裳出去。 陆敏之已经当值去了,他向来如此,在官场上对谁都笑脸相迎,不论之前做尚书还是后来做主簿,他总是第一个到官署的。 朝中说起他来,都谓勤勤恳恳的一只笑面虎。 褚昉很是不喜岳丈为人处事的法则,但不喜归不喜,他却也没资格去指摘什么,他们出身不同,道路不同,坎坷悲喜亦不相同,今后,和而不同便罢。 陆家的两个小郎子正在陆徽的督导下背书,声音清脆朗朗,却并不聒噪,似是知道两位姑姑还未起床,怕吵醒他们。 “安国公,可是饿了?早饭一会儿就好,不用等阿鹭了,她向来爱睡懒觉,咱们先吃吧。” 长嫂郭氏见褚昉孤身立在院中,笑着说了句,环视四周未见陆鸢,又说:“阿鸢今日也睡懒觉了?那就让她睡会儿吧,她大约烦心着呢。” 褚昉微怔,“她因何事烦心?” “生意上的事。”郭氏只说了这句便没再多言,吩咐家奴早饭要丰盛些。 褚昉追问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但想来应是康氏商队的事务。此次西征,康氏商队耗资巨甚,且听康延植说来,康氏商队也有一批珍货折在了碎叶城,损失不小。 如今商贾虽已获救,商道畅通,但也可说得上百废待兴,她是商队的决策者,大约要忙上一阵。 褚昉在庭中踱步,心中忖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