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依旧冷漠简洁, 似一个字都不想与她多说。 陆鸢抿抿唇, 默了少顷, 问:“国公爷是在忙么?” 房内安静了许久。 陆鸢等不到答复, 又说:“国公爷若是忙,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说罢,领着青棠便要折回。 房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书韵道:“夫人请进,表姑娘已命婢子为主君收拾了一些行装,夫人看看可还稳妥。” 陆鸢进门,才知郑孟华也在,褚昉坐在书案后看书,郑孟华站在箱笼旁,正细致地点算什么。 看见陆鸢,郑孟华笑着说:“嫂嫂,听表哥说你要到上元节前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明知故问。 陆鸢笑了下,没有回答,也站去箱笼旁点算行装,命青棠将裘衣放进去。 郑孟华接着说:“表哥出征向来不喜麻烦,我只给他带了些衣物和常用药,还有他常看的一些书,嫂嫂看看可有漏掉什么?” 陆鸢打点完毕,颔首说道:“表妹很周到,没有漏的。” 郑孟华却似恍然想起一事,懊恼地“啊”了声,从匣子里掏出一个玉佩大小的精巧物件,向褚昉走去。 “差点把这个忘了,表哥,这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 褚昉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先是落在郑孟华斜后方的陆鸢身上,淡漠地扫了一眼,才移向郑孟华手中的平安符。 顿了顿,他伸手接过,温声说:“你有心了。” 郑孟华笑意柔婉,“我只想表哥平安。” 褚昉自接下平安符,目光又回到了书上,却用余光去看陆鸢的反应。 她面色平静,无一丝起伏波澜。 所以,她对这事毫不在意。 他早该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却还是自讨苦吃,非要亲身验证一下。 她果然,对他没有一丝丝情意。 褚昉收回余光,执书的力道猛地收紧,忽说了句:“出去!” 他谁也没看,不知是在赶谁出去,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情绪,像方才隔着门与陆鸢说话一样。 而且,房间里,褚昉会这般严厉对待的人,好像也只有陆鸢。 “国公爷且忙吧,若有吩咐,随时叫我。” 陆鸢一如往日温顺娴静,施行一礼,带着青棠离去。 待她出门去,听身后褚昉对郑孟华道:“我这里无事了,你也回去吧。” 褚昉明确这般说了,郑孟华不好舔着脸再留,只好退出去。 褚昉连书韵也屏退,走到箱笼旁拿出陆鸢买来的裘衣,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认出是皮料行的上等货,试穿之后很合身,他心中的气才稍稍散去。 不管她心中记挂着谁,总归还知道他穿衣的尺寸。 一败涂地的颓势好像总算扳回一成。 褚昉捏着衣裳,忽用力一扯,将腋下扯裂了。 ··· 兰颐院内,陆鸢仍在思量药材一事,她已经传信出去,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疏勒,也不知商队能否顺利拿到药材? 如果可以,她想亲自去一趟,已经许久没有走过丝道了,她都快忘了漠漠黄沙中一汪绿洲是什么模样。 或许,等褚昉归来,她就能去了吧? 她想要的自由,终是指日可待了! 陆鸢心中敞亮些许。 “夫人,方才姑爷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 青棠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进来,放在桌案上,打开一看,不禁“咦”了声。 “姑爷送书做什么?” 青棠拿起一本书递给陆鸢,“《列女传》?” 再看余下的书,都是《女诫》《女则》《女论语》这类规训女子守礼相夫的书籍。 陆鸢也很奇怪,她又哪里不规矩不本分了?到了让他送书训导的地步? 思来想去,近来唯有回娘家一事,但褚昉明明应允了的,缘何又觉得她没规矩? 陆鸢想不通,也不费心深想,左右褚昉没有明说,只让她看这些书而已,看就罢了。 再忍过两个月,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再不必守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青棠抱怨道:“姑爷到底想做什么?那表姑娘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一点指责也没有,反倒对夫人你冷眼相待,难不成他还觉得夫人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