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闹越大,惊动了郑氏和褚昉,一应人等都被传到正堂问话。 孙嬷嬷一见郑氏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屈:“老夫人,您可给婆子做主啊,婆子好心帮少夫人煎药,到头来却被人污蔑下药,婆子怎么会有那恶毒的心啊!” 青棠没见过睁眼说瞎话,这么嘴硬的,怒道:“我亲眼看见你往里面下药的,你还死不承认!” “你胡说,我就是看看药煎好了没!谁下药了!”孙嬷嬷老眼一瞪,咬牙切齿地说。 青棠待要再争,陆鸢看来,示意她不必再说。 陆鸢说道:“母亲,既然二人各执一词,辨药吧。” 郑氏扫了陆鸢一眼,心中惴惴,去探郑孟华的神色,见她镇定自若,好像这事与她无关,想了想,说:“今儿才初五,大夫也得过年,等几日再说吧。” 陆鸢没像往常一样顺从,反而说:“事关褚家子嗣,儿媳认为不宜拖延,母亲若觉大夫难请,交与儿媳去办便可。” 谁都没料到陆鸢会说出这番话,堂上一时死寂沉沉。 郑氏欲再推脱,却听褚昉已下了命令:“去请林大夫。” 孙嬷嬷一时傻眼,不自觉向郑孟华瞟了眼。 这一幕被郑氏看在眼中,心中已有思量,她状作不适咳嗽了几声,起身往外走:“华儿,我的药放哪里了,今日约是忘记吃了。” 褚昉亦起身,“母亲,可是不舒服?” “无甚大事,这几日炉子烧的旺,有些燥火,你不必跟来,华儿知道我的药在哪儿。” 孙嬷嬷见郑氏姑侄要走,心下顿生慌乱,忙不迭叫了句“老夫人”。 郑氏回头,温声说:“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做事向来有分寸,不必担心,不会叫你受冤屈的。” 这话看似安抚,却也有告诫意味,孙嬷嬷自是听出其中深意,不敢多言,只连连说了几句“婆子确实冤屈”。 到了松鹤院,郑氏屏退他人,立即责问郑孟华:“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郑孟华震惊地看向郑氏:“难道姑母觉得我会做这种卑劣之事?” 郑氏本来疑到了侄女头上,见她如此反应,顿时有些不确定,又问:“果真不是你?” 郑孟华连连摇头:“姑母,我知道我的嫌疑最大,可是我真的没做过!” 郑氏对侄女儿向来深信不疑,自认她绝不会欺骗自己,见她如此笃定清者自清,没再追问,听人回禀林大夫到了,便回了正堂。 林大夫辨过药渣,证实青棠所言不虚。那多出来的一味药若长期服用可致女子终身不孕,慢性中毒而容颜早衰。 孙嬷嬷仍是咬定没有做过,狗急跳墙,胡乱攀咬:“说不定是那小贱人想陷害我,自己往里面加了药,故意说是我做的!” “你才是血口喷人,我好端端的陷害你做什么!”青棠气冲冲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想让我指摘别人呢,想借我的手陷害别人!” 这便是倒打一耙,言外之意:陆鸢主仆演了一出苦肉计,意在陷害别人,而这个别人,也是此事最大嫌疑人,郑孟华。 褚昉看向陆鸢,见她少有地露出厌烦之色,似对孙嬷嬷行径十分不屑。 王嫮本来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没料想孙嬷嬷会反咬一口,怕陆鸢应付不来,遂冲翠萝递个眼色。 翠萝会意,朗声说道:“孙嬷嬷就是血口喷人,我也见你往里面放东西来,还当你好心,放的是红枣,原来竟是害人的东西!” “哎呀呀,你们两个小蹄子,串通好了来害我,你们串通!老夫人,您可给我做主啊,两位少夫人串通好了要害婆子,婆子冤呐!” 孙嬷嬷这话亦是含沙射影,府中谁人不知,表姑娘掌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