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商队里最高的,且丝绸贸易向来利润丰盈,卫捐水涨船高,更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陆鸢此诺,可谓真金白银。 米掌柜顿展笑颜:“不愧是大萨保【1】的孙儿,爽快人,佩服佩服!” 说定后,两人签订了一年契约。 这事谈毕,陆鸢并没立即回府,而是在福满楼坐了一晌,核查过账册库房,又听掌柜汇报过生意上的事,对来年的经营方向做了一番规划,安排妥当之后才打算离去。 “东家,有位公子给您留了一卷书,您稍等,我去拿。” 陆鸢听到书,心中已猜到是谁,只有他会有这样的耐心,把她小时候逗他开心讲的趣事编缀成书。 掌柜拿来书,陆鸢看到封皮上写着《凌儿趣记》,翻开书页,里面照旧夹着一片她幼时赠与他的书签,银地金字,写着“君子不器”【2】。 陆鸢摩挲着书签,好一会儿才回神,她把书交给掌柜,说道:“替我收好,我下次来了再看。” 她不能再把书带回褚家。 掌柜收起书,又问:“东家,明日不就是您生辰么,褚,您没安排吗?” 他本想问“褚家没安排吗”,又怕不妥,及时改口。 陆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明日是她生辰,难怪他会送书过来。她自从出嫁就没过过生辰,忘了也不稀奇。 她对掌柜说:“自然有安排,明儿大家在酒楼吃顿好的,算我请,不过,我怕是来不了,你们自热闹吧。” 掌柜以为褚家也会为东家庆生,便爽快答应一声,没再多问。 陆鸢离了福满楼,心思还留在那卷书上。 他明年便要参加殿试了,竟还为她编书,他的心疾可有再犯过? 他还是那般沉静寡言,不喜与人交往么? 陆鸢心不在焉走在长街上,忽听一句响亮的“见过长姐”。 她回神,见贺震笑意明朗地同她打招呼,褚昉负手站在贺震身旁,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移目看去别处。 贺震热情道:“长姐,我请大将军喝酒,你要不一起坐坐?” 陆鸢笑着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贺震其实有些怕陆鸢,总觉得她太重规矩还严肃,听她这般说便没再坚持,礼貌笑辞后与褚昉一道离去。 贺震在福满楼前驻足,打量酒楼还算满意,对褚昉道:“将军,就这家吧。” 褚昉不允:“换一家。” 贺震不明所以,说道:“我瞧这一家挺好啊,为何要换,而且这条街的酒家我都喝过了,唯独没来过这一家,不如去尝尝?” 褚昉不语,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福满楼的掌柜识得褚昉,也知他从不照顾陆家的生意,客气地对贺震说:“贵客还是别处去吧。” 贺震较劲儿道:“哪有你这般做生意的,我偏要在这里喝。” 说罢便拉着褚昉要上楼。 褚昉微一蹙眉,却不好再推拒,否则反倒显得他心中有鬼忸怩作态。 贺震推着褚昉上楼,回头对掌柜道:“好酒好菜抓紧上!” 掌柜自不会再推辞,敞亮应了声,唤小厮上去伺候,一转头见陆鸢去而复返,安静地站在福满楼外。 “东家,可是还有吩咐?”掌柜迎出来问。 陆鸢道:“和国公爷在一起的那位,记住他模样,他叫贺震,帮我查查他的身家背景,家中几口人,是何秉性,有何爱好,常打交道的朋友是哪些,总之,和他有关的,事无巨细,查个底朝天。”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