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塞,佩玖将它拔开,对口直接饮了一大口! “果真是陈年的好酒!你可真是个热忱的人,竟将珍藏这么多年的好酒拿给我喝!”佩玖豪爽的拿袖子抹了抹小嘴儿,发出这感慨时嘴巴倒是出奇的利索。 “呵呵”那男子发出欣慰的笑,而后又问道:“那你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可愿将你的事情说给我听?” “哎——”无奈的叹了一声,佩玖又抱起那坛子递到嘴边儿,饮下一口。犹豫了下,“成!” 说罢,又反提了个条件:“不过你得拿……拿你的故事,来给我交换。” “好。”那男子也爽快应下。 佩玖恋恋不舍的放下酒坛子,将一双手伸到那男子眼前晃了晃,“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那男子盯着佩玖的一双手仔细端了几眼后,不禁纳闷道。这屋子里月色疏淡,便是坐久适应了这黯淡光线,也仅仅能看出个轮廓,看不分明色彩。 佩玖将手收回,语气骤然转冷:“血。” “你受伤了?”那男子蓦地紧张起来,伸手想去再拉回佩玖的手看看。可伸了一半儿,却又收了回来。 “我杀人了。”佩玖依旧声色冰冷,不带一丝热乎气儿。 “什么?!”那男子惊站起。佩玖明显感觉到小木床晃了晃。 她转头看看那男子,突然又笑了笑,“呵呵,你别怕,我不是……不是亲手去杀的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却因我而死……”说罢这句,佩玖“呜呜”哭了起来。 那男子似是稍稍明白了些,于是重又坐了下来,继续关切道:“到底发生何事?” 抽噎几下后,佩玖断断续续的,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她便不说。比如各方身份,比如涉及重生的记忆,她都遮掩着带过。 听完她说的,那男子也觉松一口气。便宽慰道:“原来只是如此。那些人只是因着你的一些作弄,而使得生活起了些许变化,但最终酿成悲剧,还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与你无关。” “呵~”苦笑一声,带着自嘲。佩玖抱起坛子来满饮了一口,笑道:“你只是安慰我罢了。” 那男子也笑笑,“呵呵,你既一心要往那牛角尖儿里钻,便是我的话再有道理,你也听不进去。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也正因着这层善良,你才容不得自己犯半点儿错。正如你给了他们相遇的机会,却没有让他们相爱相杀。” “便是你还错了信,引发了误会,那位公子若真心护你,又怎会刻意漏出你的姓名,给你招来灾祸?故而,他并非如你口中所言,是为你“挡灾”而死。恰恰相反,他是为你“招祸”而死!” 听了这话,佩玖眉心突然跳了跳!好似乎是有几分道理…… 只是旋即,她又摇了摇头,“可那位婆婆总不应死的!” “自古妇人生子,便如进鬼门关里走一遭。有的欢天喜地,有的就此罢了,从无什么道理可讲。然即便是当时欢天喜地的,未来亦是难料。就如那位婆婆,看似是个无辜受牵连的,然生子、养子,本身就是祸福难料。养出个好儿,光耀没门。养出个逆子,祸及爹娘!她便是受牵连,也是受了逆子牵连,与你又有何干?” “我……”佩玖张了张口,竟然无言以对。这人的说辞她竟寻不出半点儿破绽来,可她又不能承认自己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 沉默消化了良久,佩玖终是问起:“那你的故事呢?”就凭着手里这坛女儿红,佩玖就相信眼前这人是个有故事的。 那男子自嘲的笑笑,“我,我与你不同。你是心怀太过良善,才会将旁人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而我,我是当真有罪。” 男子断断续续讲起,讲的比佩玖还慢。佩玖不插言也不催促,就认认真真的或听着,或等着,不时的抱起酒坛子轻啜上一小口。 当听那男子讲到曾舍弃了家人另娶高门,现在却又无限想念家人时,佩玖终于沉默不住了。 “你说你……花好时赏花,月圆时赏月,可你为何偏要等到阴天了,才想起抬头找太阳?” “你当初既能弃了糟糠之妻和总角小儿,显然是换取了你想要的前程。可你……你偏还不满足,依旧在这儿自怜自艾的!倒好似你才是个苦主……” 男子自嘲的笑笑,“是啊,是啊……”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