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满脸紧张,直到看到孟鸥喉结一滚,点点头说了句“好吃”后,才放下心来。 孟鸥吃着,她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看他吃。 她倒是头一回发现,孟鸥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挺有食欲的。 明明他们之前一起吃过很多顿饭呀。 这副子模样,搞得她都想尝尝那碗粥有多好吃。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孟鸥将勺子往她面前送了送:“尝尝?” 向悠低下头,竟忘了这是孟鸥刚刚用的勺子,颇为自然地尝了一口。 口味偏清淡,像是食堂宛若白水的番茄蛋汤泡糯米饭。 看来她之前根本不是自谦,这碗东西,确实仅仅能称得上是“能吃”。 居然给病人吃这种东西。 向悠想着要不赔个不是时,却见到孟鸥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一堆话到嘴边,又很温柔地退回去了。 此刻这种酸涩中带点儿感动的滋味,她感到似曾相识。 短发剪毁了的时候,她惴惴不安地去找他。 本来做好了被狠狠调侃一番的准备,收到的却全是赞美,从语气眼神到动作,毫无破绽。 她一直以为孟鸥心大,还不懂得照顾别人感受。 可是认真回想起来,这好像是个天大的误会。 一碗粥吃完,孟鸥想着帮她洗个碗时,又尴尬地缩回了被窝里。 总之,他目前的移动范围,很不幸地限定在了这小小一方床褥上。 向悠将他的衣服一股脑丢进了洗衣机,也不顾它“隆隆”作响,靠着它看窗外天色。 又是一个阴天,冬天的天空总是呈现一种寂寥的 惨白色。 往日的假期,她会用来备考。 学习完毕时,也会出门逛逛。 偶尔,还会很不长眼地走进新开的咖啡馆。 这个天不适合出门,如果要学习的话,书桌在卧室里。 向悠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学习,还是不想。 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不到三个月,每一点时间都很宝贵。 如果因为这点儿纠结浪费了,怎么想都很可惜。 向悠就这样又回到了卧室,端端正正坐在了书桌前。 但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她。 一回头,原来根本不是错觉。 “你要备考吗?”孟鸥问。 “嗯。” “你学吧,我不打扰你。” 向悠回头看了眼桌上堆着的资料,突然道:“你能帮我背书吗?” “行啊。”孟鸥应得很爽快。 向悠飞了一本资料过去,被孟鸥轻松截下。 没待她开口,他已经驾轻就熟地对着便签翻开:“从这里开始?” “……嗯。” 他还记着她的习惯。 从前她也常常找孟鸥帮她背书,方便她因为背不出来而崩溃的时候,有个人能给她发泄。 发泄的方法一般是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或者对他来一套雷声大雨点小的军体拳,虽然往往挥一半就会被孟鸥擒住手,让她背上一段再落下这一拳。 “孟鸥,你是个王八蛋。”向悠一边哭,一边背,一边骂他,手里的拳头也不忘攥得紧紧的,忙得很。 孟鸥用力握了握她卡在半空的手腕:“撒娇也没用,快背。” “谁跟你撒娇啦!”向悠气鼓鼓地辩解着,然后接上一段背书。 虽然每次都背到面目狰狞,但最后的效果倒还不赖。 而现在,孟鸥依然记着她会用什么颜色的笔画下要背的段落,也记得背完的地方会用什么便签做记号,方便下次继续。 孟鸥坐在床上,被子一路盖到了锁骨,有点儿费力地用胳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