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研三是两个样,刚进社会和被社会毒打一段时间后又是两个样。 向悠和孟鸥刚分手时,对方处于刚进社会的阶段。 而现在,他被社会毒打了一段时间,但意外的变化不大。 很干净的一张脸,没蓄胡子,露出光洁的额头。 眉压眼,深眼窝,让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是有几分桀骜。被社会的大棒敲打了一阵,没想到还没敲下他的气焰。 但是同样的,这双眼专注地盯人时,让向悠总想起童年时爱坐的封闭式滑滑梯。 “咕噜噜”,打着旋儿就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花了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才爬上来。 正值秋天,孟鸥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没扣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 裤子和鞋子也是黑色,再加上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得笔管条直,他像是一根黑色的棍儿,杵在了咖啡馆里。 孟鸥不太擅长打扮,好在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简单穿穿,总比精心打扮成个奇葩要好。 向悠见过他的衣柜,一溜的黑白灰,按色彩深浅摆着,倒是看着挺治愈强迫症的。 他知道穿搭不应超过三个颜色,但好像不太知道,浑身一个颜色也有点奇怪。 所以他常常穿一身黑。 向悠有时候会笑他,说他穿得像个黑丨社会。 往往这时,孟鸥就会盯着她看几秒,给出个一针见血的反击。 说她穿得像个“回忆幼儿园生活的高考落榜生”,像个“被客户为难后在下班时间前去复仇的喋血社畜”,像个“一年四季都在过植树节的环保大使”。 按照她不同的穿搭,每次给出不一样的评价。 孟鸥嘴很毒,向悠常常说不过他。 但是向悠喜欢和他斗嘴,喜欢在怎么都说不过他后开始耍赖。 反正她嘴一瘪就能盈出满眶的泪,惹得孟鸥手足无措,抱着她道:“你是‘喋血社畜’,我就是帮你殿后并且顶罪的那个。 为你坐了十年牢,前脚刚迈出监狱,看见你又噶了一个客户,后脚给自己续了十年。” 没有这么哄人的。 但是总能说得向悠笑个不停。 反正哄人的目的就是让人开心,那孟鸥成功了。 向悠低头看了眼自己。 很普通的白色棉布裙子,是她大一在学校附近的夜市买的。 虽然款式老土,但是面料很舒服,适合每一个不想交际的日子。 但是好像不适合见前任。 不过无所谓了。 都一千天了,她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向悠还是忍不住将棒球帽盖回了脑袋上。 怎么说的来着? 孟鸥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个段子,说室内戴帽子是“别烦我”的意思。 所以每次向悠嫌弃他的时候,都会把帽子一扣。 有时候没带帽子,衣服上也没有,她就会摊开五指放在头顶上,假装戴了顶帽子。 然后孟鸥就问她是不是想把他送进牢里。 向悠本来不想理他,但这句实在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和傻子做是犯法的。” 又拐弯抹角地骂她。 向悠气死了。 她干脆一反手,把原本盖着脑袋的那只手,“啪”一下打在他嘴上。 孟鸥装委屈:“就仗着你打人不犯法是吧。” 声音被她蒙了一层,听得有几分含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