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游当然不客气,中午吃完饭稍微恢复一点儿元气,就拉着姜庭序去地下室的影厅看新上映的恐怖片,口碑还算不错,典型的民俗恐怖,其中几个高.潮点设置得恰到好处,没有一惊一乍,反而是真相揭露的头皮发麻。 姜庭序从前不信鬼神一说,但他转头,看到司游面色严肃,在认真考究剧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庭序也端坐认真看了会儿。 “你说……”姜庭序忽然开口:“求神拜佛,有用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司游说:“心怀敬畏即可,也别专门碰这些,怎么,想去寺庙看看?”他话锋一转,“青城寺听说很灵。” 姜庭序轻声:“方锦在铀江?” 司游:“……”太敏感了。 “放心吧。”姜庭序轻笑:“我不跟陆佳堂说。” 其实说不说区别不大,能知道的信息陆佳堂一丝都不会错过。 “庭序……”司游语调甜腻:“有水果吗?” 姜庭序起身:“等着。” 不到十分钟,姜庭序切好了西瓜芒果摆盘,边缘一圈剥好的橘子,司游吃得停不下来,正好电影到了尾声,女鬼的身份得以揭晓,她才是真正的萧家小姐,当年被男二父亲的青梅所害,二人合计杀她祖母,谋她家产,当女鬼那句“因他霞姿月韵,谈吐不凡,我才信以为真,交付所爱”一出口,司游鸡皮疙瘩都起来,男二那父亲一看就贼眉鼠眼,编剧筛选演员的时候都不看剧本吗? 司游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搭在姜庭序膝上,不用转头都知道,身边这位才担得起“霞姿月韵”。 姜影帝任劳任怨。 …… 陆佳堂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晚霞泼天,暮色沉沉。 他滴酒未沾,送走合作商,站在楼梯口点了根烟。 随着一口烟雾吐出,好像有什么强撑的东西被一并抽走。 这段时间陆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但陆佳堂过得并不好,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只有累极了才会找个就近的地方休息片刻,即便如此,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总是梦到那个雨夜,区别在于那晚他没有干等在外,而是想尽办法破门而入,客厅内的摆设位置清晰,连踩在台阶上的感觉都无比真实,陆佳堂本能地回避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可梦中的自己正在全力以赴往书房跑,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陆佳堂感觉有血花自胸口炸开,剧痛使他骤然惊醒,然后陆佳堂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平复。 两次被母亲撞见,担忧地让他去看看医生,陆佳堂都拒绝了。 他在进行一场自我放逐。 陆佳堂总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深入更深入地想,当年他的逃避冷漠,是否也让方锦在这种战战兢兢跟极尽的恐慌中受尽折磨。 “陆总。”助理上前。 “你回去吧。”陆佳堂说:“辛苦一些,打个车,我另有安排。” 他曾经的温润被尽数收敛,语气再淡也透着说一不二的味道,助理不敢反驳,点了点头沉默着离开。 陆佳堂有种虚脱感,非要形容,像是身体某种被挖掉了一块,总是内外漏风。 他回到车上,靠着座椅,眼神很快放空。 什么时候睡着的陆佳堂不知道,他忽的蹙眉,浅薄的梦境却涌现浓烈的血色,肉眼看不清,唯有血腥气催促着他前行,熟练的破门而入,一模一样的客厅摆设,摇摇晃晃的环境,陆佳堂大步往楼上冲,最后停在书房门口。 其实推门的那一刻很疼,饶是陆佳堂本能回避,可他潜意识里似乎知道门背后藏着什么。 可陆佳堂又很庆幸,没关系,他心想,下一秒我就能醒来。 然而这次不同,门推开没有疼痛,没有白芒,刺眼的血色蔓延开,方锦躺在上面,胸腹位置插着一把刀,他眼神望着陆佳堂所在的方向,可眼底一丝光亮都没有,分明咽气多时。 陆佳堂瞳孔骤缩,刹时间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的疼犹如飓风入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次不再是所能忍受的疼痛,陆佳堂蓦然睁眼,瞳孔中血丝迅速炸裂开,与此同时他的呼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