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年出卧室时,修长的指骨伸入口袋,仔细的摩挲着口袋里的长命锁。 这个,是他从p.e拿回来的。 一直戴在他身上,他视若珍宝。 本来是想送给少爷的做生日礼物的。 可少爷要结婚了。 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藏好情绪,给殷礼端了杯温水回卧室。 卧室通明,殷礼背靠在床头,脖颈上满是吻痕。 很显然…… 是他做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许年也不记得了。 一贯冷欲的脸此刻掀起一片潮红,他将水杯放在床头,人也循着床沿坐下。 “少爷,喝水。” 许年的语气尊敬,与从前并无不同。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殷礼掀起眼皮看许年,眸光晦暗,他很快就抽回了视线,伸手端起了水杯。 干涸的喉咙在温水中得以缓解,他喝完后,整个人舒服了许多,除了头还有些疼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殷礼放下水杯,正准备躺下时许年忽然开了口。 “少爷,我不想走。” 许年说。 殷礼整理被子的手一僵,身体绷的笔直。 “?” 他错愕的望向许年。 许年的眼神坚毅、真切。 殷礼思考了好一会,又道:“在那或许能找到你的家人。” “我不想找了。” 许年说。 他已经找到了。 “我要结婚,你也会结婚。我们……” “我不会结婚。” 许年打断了他的话。 “你会。” “不会。” 他们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争的面红耳赤。 最后,殷礼停止了无休止的争辩。 “为什么?”殷礼问他。 那双好看幽深的桃花眼中满是期待。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许年说。 他不记得从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他被关进p.e后,像只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困在囚笼之中了无声息,形若游尸。 殷礼的出现像是一缕光将他昏暗的人生照亮,给予了他尊重、平等。 来自深渊的一束光,无疑成了他所追寻的全部。 是殷礼为他注入了鲜活的生命,让他成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许年。 有一位叫许年的人。 命是属于殷礼的。 殷礼不懂许年的话,只是面色凝重的望着他。 许年笑着说,“我欠少爷许多钱,没还清,所以我还不能走。” 也不舍得走。 “我不要你还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