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去储物室呆了会儿,那边没空调,太热了。”严沐宸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去找我了吗?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 “没事。”严沐阳没有问他为什么去储物室。他现在只想用尽全力抱住眼前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死亡般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可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将刚才那段恐慌绝望轻飘飘地抛开,咽下所有的委屈无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浑身酸软无力,太阳穴的位置有根筋在突突跳动,扯得脑袋一阵阵尖锐刺痛。他觉得好累,他想自己一定是病了。如果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那样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大哭,可以无所顾忌地要求哥哥陪着他。可现在的他只能裹着虚假的外壳来遮掩内里的血肉模糊,麻木地忽略掉撕裂般的痛楚。最后的放纵也只是半真半假地说出一句“今天早点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这一天对两人来说都太过疲惫,他们早早从酒吧离开,连以往路上的温馨闲聊都被沉默取代。直到快到家时,严沐宸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旁边人的安静,看着他低垂的双眼问道:“你不舒服吗?” 严沐阳尽力提起嘴角,温声答道:“没有,就是太累,早点睡明天就好了。” 可身体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愿自行恢复。 夜里,严沐宸被身边滚烫的温度惊醒,伸手探过去,才发现这人不知已经默不作声难受了多久,生生把自己烧成了一团火球。 他瞬间清醒,立刻起身打开床头灯,俯身查看。床上的人意识昏沉,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眉头紧锁,脸颊通红,皮肤触手滚烫却不见汗。他立刻去客厅找到体温计,又在药箱里翻找半天,拿出一盒还没过期的退烧药,然后接了杯热水回到卧室。 39度,已经是高烧了。他又叫了几声,将手从对方脖子下穿过,用力将人拽了起来。 体位的变化似乎让严沐阳更难受了,他晃晃脑袋,终于紧蹙着眉头睁开了眼。 对上严沐宸目光的一刹那,那双眼睛里的痛苦便像阳光下的雾气般顷刻消散,只余下一片茫然的温柔。他勉强坐直,这才感觉到身体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又酸又沉,连动动手指都费劲,张口想说话也试了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 “你发烧了,很难受是不是?先把药喝了,明天如果还不退咱们就去医院。”严沐宸压低声音,语气像在哄小孩。右手从床头柜上端过杯子,左手摊开,露出掌心的药丸。 严沐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还没等他积攒力气抬手,药已经被喂到嘴边。心跳骤然加剧,惹得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胀痛,但这亲密的动作生生将他的痛苦撕开一道裂缝,让他超脱出肉体的疼痛,沉浸在酸涩的幸福中回不了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