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就像是作为事实用来提醒 ——他仍然会因为虞洐而难过。 这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是条件反射,是爱作为痼疾留下的疤。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白臻榆整理好情绪,微笑着朝周边熟识的人告辞。 他和姚景一前一后地准备就此绕过虞洐,熟视无睹般。 “白臻榆,我不明白。” 虞洐的声音很低很哑,仿佛喉咙里混着血,和他平日那把惯会挑/逗别人的好嗓子毫不沾边,听得人不自觉皱起眉。 虞洐固执又寸步不让地拦在两人面前,却只半掀起眼睫,大部分情绪都掩在深黑的眼瞳下。 这样的角度,白臻榆看不清虞洐的脸,他听见短促地笑了几声。 “所以,其实......你从来喜欢的就不是我。” 虞洐感觉到自己在颤抖,却硬逼自己挺直脊背,是他一抬眸能直视白臻榆眼睛的高度。 可他终究没抬头。 说完这句,虞洐径直侧过身,没再挡在两人面前,反倒是先提步离开。 “虞洐!”,尹琦站在旁边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却不想虞洐竟然直接就走了?看着虞洐的背影,她扬起声喊了声,路过别人时顺带道歉,“不好意思大家,我也得先走了......” 一边跟在人身后,一边心里嘀咕怎么回事? ------------------------------------- 虞洐没慢下来。 他原先一直认为,文艺作品中所谓“周遭万物黯然失色”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述,是咬文嚼字后的矫情。 有很多感受,大概在经历之前的确不懂。 虽然这样的用词依然夸张,但写出这句话的人大概也同他此时的感受一样——分不出余力再去注意周遭。 说出这句话,是心血来潮,却未尝不是日日夜夜“拷问”后的结果。 自处时,灵魂最不欺人。 所以,这刻,他听不清尹琦的叫喊,没有感受到白臻榆突然的注视,只在想一句话—— 白臻榆,我和你,到底谁更可悲呢? 对方虚掷十余年光阴,但终究求的不是故人,而是经年之前忘不掉的剪影。 追逐来追逐去,最后得到了那显而易见的结果。 “往日不可追” 在日月轮回这样最客观的规律下,偏偏人是最易变的。 他白臻榆求什么不好?偏求人间最无常。 虞洐想,他的确是把“他自己”毁掉了,甚至于碾碎的碎片都与他一同炼化,毁掉的部分和再生的部分融为一体,密不可分,分得清楚却难以剥离。 白臻榆注定要失败,注定求不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