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弱小的动物,所谓斗争一切的人生也只是沧海一粟里最为虚无缥缈的存在,人永远无法影响任何人,能顾好自己,确定一生中有几个决定能为自己而做,便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 虞洐信奉这样的话,所以他一直践行及时享乐的原则,但原则之下,到底是对某些事务的妥协还是真的随兴所至,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都无所谓。 矛盾本就是人精神世界里永恒存在的物质,或者更为确切地说,因矛盾而生的内耗恒定不变,在各个进程里演化为不同的痛苦,而也不过痛苦而已。 虞洐眼尾携起讥诮,为自己方才片刻的失神,也为内心深处某些表里不一的特质。 所以他静静地坐在一边,即使困意使得眼皮如千斤重,重重地下压,但他只目光对准床上睡得正酣的人,眸色时而聚焦时而发散,到头来,他没有纠结为什么白臻榆睡在他床上,也没有想过将对方喊醒,只目不转睛地盯向对方,使得脑海里盘旋不变的成为“白臻榆”三字,再也没有其他修饰,亦没有任何定义。 然后他见证第一缕晨曦从合闭的窗帘缝隙溜进来,眉睫眨了眨,试图缓和干涩的眼球,下一秒,便瞧见白臻榆略微震惊的神色。 虞洐莫名有些想笑。 “早上好。” 他勾起唇,一边整理自己坐了一夜而产生皱痕的衣角,一边同白臻榆打了个招呼。 “......早好。” 白臻榆怔愣片刻后回复了他言简意赅的两字,虞洐挑了挑眉,觉着白臻榆果然还是睡着了可爱,这人怎么一睁眼就是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坐了一晚上么?” 从“虞洐昨晚回来了”的震惊里略微抽离出来,白臻榆瞧见对方眼底浅浅的乌青,还有明显有红血丝的眼球,犹豫片刻后问道,还带有些不易觉察的歉疚。 “对啊......”,虞洐惯常扬起笑,蜷起的指尖稍凝滞两秒,等反应过来时尾音拖长,捎起微妙的促狭,于是顺着这种语气继续道,“实在是......腰酸背痛,十分不好受。” 两相对视,他看出白臻榆眼中的不知所措,暗笑着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于是话语在唇边转了个弯。 虞洐起身靠近,却不自知地走进光里,晨曦好似找准落点般落到他身上,配合着言语,白臻榆竟也觉察出些许暖意。 “所以,作为弥补,能请白教授为我做个早餐么?” 第8章 修罗场 白臻榆刚刚修改完教案,长时间对着电脑的眼睛发干,他眨眼时感觉略微酸涩,阖眸休息了会。 “白老师,还不去吃饭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