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的书,米哈是看过的。 再怎么生活艰难的社会底层男性,他们都可以通过家庭之中母亲或姐妹的存在来榨取生存资源,来活得更好,毕竟再贫穷的奴隶主也过的比农奴滋润。 米哈不知道看的这个知识点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反正她刚才收拾的刺头们可都是各个这么做的,找女人和孩子作威作福,看起来很厉害很棒棒还传统文化? 她可是也看到,留下来的这些村民里很多人下意识都是先安顿自己的妻子,把地上摔碎的盘子和饭菜拿扫帚收拾掉,说自己手上茧子厚不让媳妇来动,这也是同村的,这也是和刚才刺头年龄相仿的人,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刺头又蠢又坏,传统文化不背这个锅。 院子几下收拾干净,两个男人过去把拍刺头的桌子搬回去,搬动的时候还默默看了一眼米哈,这孩子是怎么长的,他们都要两个人搬的桌子说举起来抡人就抡人,莫非城里娃娃营养比较好,那他们要继续多攒攒钱,让自家孩子去城里上高中。 刺头们走了后剧组们的人也来了,氛围一下子好起来,大家吃完饭还留下来聊了聊天。 和刚才那些说米哈考大学之后可以当官,嫁个好对象的问题不同,留下来的村民们更关注高考的时候有没有推荐的教材,他们的孩子要不要去上补习班,高中的生活压力大不大,米哈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长得高身体又结实。 在喜欢的氛围里,米哈也变得平和很多,软绵绵的摊开一样回答着问题,村子里还是太偏远了,很多人用的手机都不是智能机,也就是打个电话发短信,上网什么的都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家庭里买个笨重的台式机就了不得了。 这种不流动、闭塞还有着所谓封建残余存在的地方,的确很难留下年轻人,没有流畅的网络没有便利的快递,想买个什么生活用品都要坐车出村去外面的镇上买,有年轻人愿意回来就怪了。 但是,这些在村子里生活四五十年的人们,很难再像年轻人一样有机会融入外面的世界了,他们珍视和担忧的孩子们离开了这里,留给他们的只有忐忑和不安,所以听米哈说她过来的时候还转了一趟就近的高铁,很多人都不知道附近镇修了高铁站。 “你们不去看看孩子吗?”米哈不太能理解这种心情,又向往又惧怕,愿意倾其所有也要把东西捧到孩子面前,自己却不敢离开去看看,但是被问的大叔很不好意思的用手心搓搓衣服,忙摆手,说自己不会普通话,土里土气的,容易给孩子丢人。 再说,家里的农活还要有人做,他们夫妻两个还有力气干活,多攒攒钱给孩子也能过得好一点,城市里生活压力大,他们都知道孩子辛苦的,所以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 可能孩子真的就代表着希望,当米哈说到学生的生活、学校的选择、考学和一些毕业生找工作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圈村民都仔细听着,仿佛能从米哈身上看到他们孩子的影子。 这本来就是个小村子,出去的孩子都是好不容易供出来,家长也不太愿意让他们回来的,回来做什么呢?家里的地只有一点点,周围又都是山,靠海捕鱼也捞不到什么了,穷的明明白白,孩子有能力出去要是再被喊回来扣在家里,那才是家长最心痛的。 但是遇到能听听外面生活的机会,他们又都特别的专注,连一直勤劳又有几分羞涩的当家媳妇们都坐了过来,拿一些平时孩子在电话里提到可是她们听不懂的词来问米哈。 大猫其实是很有耐心的,尤其是在周围的村民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她端了杯茶认认真真的回答,连混混一样的黄毛都显得乖顺了很多。 旁边剧组过来的年轻人也拿出随身带的平板或是笔记本,打开一些视频给村民看,聊一聊省会城市最近开过什么运动会、市里面有没有什么新的地标建筑之类的趣事,他们剧组经常拍这些景,现在拿来解释也正好合适。 林君她们杀到村子里的时候,就看到米哈坐在倒扣的胶桶上,手里拿了个水煮的玉米棒,正在和两个村民说话,旁边几个剧组的年轻人还在拿着电脑放电影,这个清晰度可是比家里昏暗的老电视好多了,哪怕一些前几年拍的电影都看的津津有味,再看一遍都觉得新鲜。 很难想象,在同一时间同一片地域,有着差距如此之大的两种生活方式,林君她们也没有过来打扰,直接在面对镇领导显得有几分拘谨的村长面前把问题解决,林君愿意给村子里修一条宽一米五的砂石路,不用绕到其他地方直接到镇里,以此来感谢村子里这段时间对苏雅丽和米哈的照顾。 以及,买挨打的这些家伙闭嘴。 修路办学两件事情,是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