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石屋周围多出了好多灯笼。 混沌坐在石屋之中,心平气和的看着灯笼道:“明亮些,终究是好。” 接着是石屋周围的石屋越来越多。 混沌依旧平和:“宽敞些,终究是好。” 石屋彼此相连,不时有俊美的舞姬,从石屋四面八方出现,为混沌献舞。 混沌冷笑一声:“无非庸脂俗粉!” 他不为所动。 又过多时,有一名歌伶进了石屋,为混沌献唱。 混沌不太淡然了:“你用《钗头凤》的曲,唱《鹊踏枝》的词,也不是不可以, 但其中的板眼,总得分明一些,你这随随便便就停顿一下,这却容易伤了听者的经脉。” 前一名歌伶离去,又一名歌伶进门,按照混沌之前的指点,分明了板眼。 混沌深吸一口气,强忍不适道:“板眼分明了,也不能完全不顾曲调,你这没有调性,唱的还声嘶力竭,听者魂魄容易受损。” 又一个歌伶换了进来。 混沌低下头,喃喃低语道:“一首曲子,你唱一个曲调就好,不要各个曲调来回穿换。” 前一名歌伶没走,后一名歌伶又走了进来,两名歌伶一起献唱。 混沌的头埋得更深了:“你非要穿换曲调,且等唱完一句再换,不要在半句的时候换调子。” 俄顷,几十名歌伶聚集在石屋之中一起献唱。 混沌的眉毛长到了下巴上。 一双眼睛钻进了耳朵里,想把耳朵堵住。 但是单靠一双眼睛堵不住。 混沌淡然一笑:“无妨,我有塞听之技。” 他把自己的听觉给废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石屋里挤满了歌伶,混沌分身发现自己的塞听之技似乎被突破了。 他依然能听到歌伶们的吟唱,不按曲调,不按板眼,毫无规律可循的吟唱。 “嗨!” “嗨!” “嗨!” “嗨!” “腻个瓜怂,嗨,腻个瓜怂,腻个腻个腻个腻个瓜怂!” 混沌不知道哪里的歌伶会唱这种不堪入耳的小调。 他全力调动这塞听之技,不断固守着自己的意志。 “无妨,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修行。”混沌咬紧了牙关。 …… 一个月后,荒野之中多出来的石屋消失了,只剩下一座石屋,只有一盏灯笼挂在石屋外面。 灯笼化身为徐志穹,徐志穹舒活了一番筋骨,深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整个人觉得分外舒爽。 他想进石屋看看混沌,刚要推开门帘,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恶意。 石屋里,混沌眉眼和鼻子全都没了,只剩下一双耳朵和一张嘴,双耳之上挂着层层鲜血。 他手里拿着两根树枝做兵刃,一边胡乱挥舞,一边叫骂道:“套,套死你!你敢进来?敢进来便打死,进来一个打死一个,进来两个打死一双!” 徐志穹抿了抿嘴,混沌貌似是疯了。 这一个月来,他用无色之技,让世人都没有发现这座石屋的存在,让世人都不知晓这块荒野之中诞生了一位星宿。 直至黄昏,混沌稍微平复,徐志穹带着出了石屋:“咱们找个地方,吃喝一顿,算是庆祝。” 混沌冷哼一声:“我不想吃喝,再帮你做一件事情,欠你的情谊,也还的差不多了。” “话不是这么说,无色之技和无名之技,你还没有教给我,咱们有赌约的。” “你在晋升之时,我也和你定下了赌约,等你醒了我就打死你,这赌约也认账么?” 徐志穹愕然道:“什么赌约,我怎么不知晓!” 两人一路争执,忽觉一阵威压袭来。 混沌停住了脚步,他感知力不济,这一个月又遭受重创,一时分辨不出这威压的来源。 不光是他,徐志穹也没分辨出来,只觉得威压有些熟悉。 两人小心戒备,待威压迫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