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骤起,徐志穹抱着倩娘在风中前行。 倩娘神智模湖,似乎又听到了祖师的训导。 这祖师还真是心急,如此这般填鸭,却不把俏娘子折腾坏了。 “倩娘,且告知祖师一声,今夜暂且歇息,明日再传授典籍。” 倩娘微微摇头,示意她还受的住。 徐志穹耳畔倒是清静,没听到任何声音。 前后被大风吹了三次,徐志穹熟悉了风势的规律,也有闲暇看看周遭的景致。 山洞之中依旧枯燥,直到前方一片波光,吸引了徐志穹的注意力。 “这是水潭?” 穷奇在身后点头道:“没错,是水潭。” “这里有水源?” “大乾旧土,当然有水源,这山洞之中,长则百余里,短则十余里,只要花点心思,都能找到水源。” 徐志穹恼火道:“这话却不早说,那我还带这多水囊作甚?” …… 千乘罚恶司,杨武在长史堂里,正帮着夏琥做符咒,忽听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浑天荡,快来浑天荡!” 是祖师,不阳道的祖师。 杨武有些紧张,他答应过徐志穹,不再轻易去浑天荡。 可祖师的声音非常急切:“快些来,我等着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去是不去呢? 符咒已经做好了,杨武犹豫半响,留下一张字条,悄无声息离开了长史堂。 …… 尉迟兰坐在甲板之上,眺望着南边的“海岛”。 徐志穹就在那块“海岛”上,而今却不知他做些什么。 有林倩娘在旁作伴,想必他也不觉寂寞。 若是没来到此间该多好,若是没见这块“海岛”该多好,他原本该与我在这里演练武艺的。 想到此,尉迟兰轻叹了一声。 一名女子坐在身旁,笑一声道:“傻妹妹,在这想什么?” 尉迟兰转过脸,朦胧的夜色之下,她看了那女子许久。 “原来是陶姑娘。”尉迟兰认出是陶花媛,要起身行礼,论官阶,陶花媛的身份比她高。 陶花媛拉住尉迟兰道:“要不说你傻,跟我却还计较什么礼数?你坐在此处,是想志穹了吧?” 尉迟兰连连摇头道:“我想他作甚,我是思索武艺,最近刚学了一套剑法。” 陶花媛又笑一声:“想就想了呗,有什么不敢认,志穹却不喜欢那忸怩的女子。” 尉迟兰红透了脸。 她与陶花媛并不相熟,没想动这女子说话竟然这么没有分寸。 一个姑娘家,想男人的事情,能明说出来么? 陶花媛还真就明说了:“我想他,是真真的想他,就想在身边时时刻刻陪着他,不管刀山火海还是血雨腥风,我都不想离开他半步。” 尉迟兰轻轻抬起了头。 这话说的直率,但却说在了她心坎上。 陶花媛人长得如此俊美,性情又如此真挚,难怪志穹任地疼爱她。 陶花媛看着尉迟兰道:“你这人话太少,闷了些,咱们吃两杯酒,一来消消闷气,二来也暖暖身子。” 说完,陶花媛拿出了一只精巧的酒壶和两只杯子,给尉迟兰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修阴阳的也真是奇怪,怎么还随身带着酒具? 尉迟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力甚猛,呛得她咳了两声。 陶花媛诧道:“我还以为你酒量不错。” “酒量,还是有一些的。” 尉迟兰腹诽一句,且看我长得壮,便以为我酒量大么? 两人一杯接一杯,喝了许久,陶花媛的酒壶好像始终都倒不干。 借着酒力,尉迟兰的胆子大了些,言语也渐渐多了些,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叹道:“我想他,也是没用的,他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人?” 陶花媛不以为然:“他跟你计较过身份么?” 尉迟兰抿抿嘴道:“他,他是没有说过,但我心里清楚,门户不当对,他是不会娶我的。” “你觉得我和他门户当对么?” “你在阴阳司里,也是个大官。” 陶花媛嗤笑一声:“莫说什么大官,就算是阴阳司大卜,也配不上他侯爷的身份。” 尉迟兰低下头道:“你若说配不上,那我就更配不上。” 陶花媛叹道:“若说配得上,恐怕也只有玉瑶公主,志穹若做了驸马,也是他福分,我纵使做不了他正妻,能当个妾,也心甘情愿。” “我,我也情愿……”尉迟兰把头埋得更低,还有些口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