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蛾飘了过来,在梁玉明耳畔扑打着翅膀。 梁玉明收到了北垣的消息。 他脱下了龙袍,丢进了火盆里,转眼烧成了灰尽。 …… 城墙之外,钟参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笑看着面前的余杉。 余杉第一个冲下城头,率领飞鹰军,直接击杀了叛军将领。 叛军群龙无首,顷刻溃散,一万人马,阵亡三千余人,余者尽数投降。 余杉俯身施礼道:“指挥使,这一仗,能将功折罪么?” 钟参放声笑道:“说什么将功折罪?你立大功了,武威营将军该轮到你做了。” 史勋在旁不是滋味,本以为攀附上余杉,能多个依靠,没想到被他抢了位子,官复原职,却是无望了。 一名军士走到钟参身边耳语几句,钟参一愣,回身对余杉道:“你在这里打扫战场,清点战俘,我另有要事。” …… 安淑院,昭兴帝看着熄灭的蜡烛,放声大笑。 “武栩!逆贼!你还是死在了朕前面!” 隋智道:“不知虿元厄星状况如何。” “武栩乃凡间最强之人,今其以死相拼,虿元厄星纵使不死,也至多剩个残躯。” “苍龙殿三位长老还活着。” “再让他们多活一时,免得惊动了真神,事不宜迟,开始吧。” 皇后柴秋慈走进安淑院内院,从槐树上拉起了一片根须。 槐树唱起了凄厉的歌声: “吾仇,谁人知? 吾冤,谁人解? 吾恨,无绝期! 吾血,犹未干! 我杀!” 昭兴帝面无表情看着槐树:“夫妻一场,你就任地恨我?” “我杀!” 皇后双手扯住槐树根须,用力撕扯,槐树连声哀嚎,渗出满身鲜血。 昭兴帝顺着根须,将鲜血尽数吸进口中,他身躯不断膨胀,一阵腥腐之气四下荡漾。 皇后放开根须,在昭兴帝布置出一道屏障,将腥腐之气,变成了阴阳二气,随风散去。 鲜血不停流淌,槐树在哀嚎声中,变成一株朽木。 …… 龙图阁中,太子胸前一阵剧痛。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鲜血灌进童仁,一双眼珠变得血红。 陈顺才看着太子道:“殿下,身体可有不适?” 太子点点头:“时才用力过甚,只觉胸口有些气闷。” 陈顺才在宫中当差多年,知道这种事情很危险:“快,快,传太医来,殿下,你这是何苦?东宫妃嫔日夜都在左右,何必争此一时?” 梁玉瑶在旁挖苦道:“太子保重贵体,耽于酒色却非为君之道!” 太子看着梁玉瑶,双眼放光:“六姐,我倦了,陪我歇息去吧!” 梁玉瑶大怒:“你几番出言相辱,意欲何为?” 太子笑道:“你别不承认,你心里当真没我么?见了我却不欢喜么?” 梁玉瑶愤而起身,与太子撕打。 太子强忍心痛,与梁玉瑶嬉闹。 …… 李七茶坊,李沙白的画笔掉在了地上。 幕布之下,两名女子还摆着姿势,李沙白却一笔都画不下去了。 何芳在旁道:“李画师,困倦了?” 李沙白摇摇头,一挥手,让那两个女子穿上衣衫,离开了画坊。 见画坊中再无旁人,何芳问道:“画师急着叫何某来茶坊,不知所为何事?” 李沙白咳嗽一声道:“为救殿下。” 何芳一怔:“画师此言何意?” 李沙白道:“殿下一直在监视刘旭行的外宅吧?” 何芳点头道:“不瞒画师,这是师尊的吩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