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颐等公子哥,对此感受不大。 倒是他们从乐合那里借来的,帮他们训练新编士卒的军官们,一个个对此啧啧称奇。 如此,时间迅速来到了嘉佑十九年十月十八日。 黄道吉日,万事皆宜。 这些天,乐氏一族大小动作不停,尤其是在乐州城的北面,他们动用大批民夫,在短短几天内,就堆起了一座用五色泥土垒成的高台。 这一日一大早。 乐颐、乐德等公子哥,就沐浴更衣,穿上了崭新的华服,打扮得好似一个个绣花枕头一样,带着大群护卫,兴致勃勃的来到了乐州城的北郊。 乐州城内,一声声嘹亮的铜钟声悠悠传来。 无数乐州城的百姓,天还没亮,就被‘请出’了家门,成群结队的来到了北郊,在距离五色高台还有好几里地的地方列阵等候。 四面八方,一队队乐家私兵往来游走。 城内城外,乐家私军严阵以待。 卢仚跟着乐颐、乐德,来到了距离五色高台只有数十丈的地方,这里已经划好了区域,乐氏的族人,按照班辈,在这里整齐的排开了队伍。 卢仚作为乐氏‘门客’的身份,在乐氏族人的队列后方,得到了一个位置。 铜钟不断敲响。 五色高台下,按照九宫方位,杵着九座高有数丈的三足圆鼎。一队队身穿华服的仆役往来奔走,一筐一筐的上好香料倒垃圾一样往大鼎里倾倒,大鼎内香烟冲起来上百丈高,浓郁得有点熏人的香气笼罩四野,熏得人直流眼泪。 “这是,熏腊肉么。”卢仚暗自腹诽。 他向四周打量着。 站在前面的乐氏族人,一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哪怕是平日里最荒唐的纨绔公子,今日也都摆出了一副最严肃、最肃穆的人模狗样。 而站在卢仚身边的,形形色色和乐氏一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各色人等,他们的表情之精彩,简直就无法形容。 有人兴奋得面皮通红。 有人一脸的忧心忡忡。 有人脸色惨白。 有人坐立不安。 甚至,卢仚听到了有人在人群中低声的自言自语:“完了,完了……上了这贼船,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啊……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啊!” ‘咣、咣、咣’! 嘹亮的铜锣声响起,一队仪仗从乐州城北门蜿蜒而出,直奔五色高台而来。 四下里人群顿时喧哗声四起。 “来了,来了!” 有人在念叨:“从龙之功,就在今日。” 有人在悲鸣:“抄家灭族,由今日始。” 四下里,被‘请出’乐州城的百姓,黑压压的绵延数十里,一个个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儿,任凭乐氏的私军如何的大呼小叫,哭喊声、喧哗声、莫名其妙的鼓噪声,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大队仪仗迅速逼近。 卢仚眉头一挑,默默的给前太后、前大将军比了根大拇指:“厉害,这才逃出镐京城几天功夫,居然就准备了全套的天子仪仗!而且,做工精美,和正品一般无二,这里面的心血、心思,可就不得了了。” 卢仚暗自腹诽,难不成乐武早就有准备要造反么? 大胤的天子仪仗,种类驳杂,做工复杂,好些东西,比如说天子车辇等,可不是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