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惊愕万分的,犹如逃跑一样横穿整个蓝田园。 “君子如玉,这就是白家第三代的诸位谦谦君子!” 不过,可以理解。 如今大胤朝的风气就是这般。 ‘为真名士,自当风流’嘛! 大胤朝堂内外的那些大贤、贤人、俊彦、良才,哪个不是一身风流债? 甚至是,风流病? 室外寒风萧瑟,云中有小雪飘落。 室内狂风暴雨,风雨声此起彼伏。 卢仚越过蓝田园,来到了白家第六进院子,一座高有五层的秀楼下。 这秀楼,一楼是粗仆、嬷嬷居所,二楼是丫鬟的房间,三楼是书房和小姐闺房,四楼是画室、绣房、棋房、茶室,五楼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四壁挂着一件件古琴、古筝、玉箫、竹笛等乐器,间杂以一些古色斑斓鲨鱼皮鞘装着的宝剑。 五楼正中放着一架通体青翠欲滴,玉色宛如云霞一般几乎要片片飞出的古琴。 身穿一裘大白长裙,披散长发,俏脸不使脂粉,嘴唇上也没有涂胭脂,一张脸有点净白过度,配合着白裙、长发,颇有‘女鬼’风范的白露,正端坐在琴台旁,玉指轻勾,挥响一片山泉潺潺般清越琴音。 卢仚顺着楼梯一路而上。 淡淡白雾就包裹了整个秀楼,遮挡了他的身形,隔绝了他脚下楼梯发出的‘嘎吱’声。 他犹如一缕鬼影,静静的站在了五楼琴房外。 外面天寒地冻,但是五楼琴房中有两口三足黄铜蛤蟆吞天大火炉,每个火炉中,都装填了上百斤极品的兽炭,馨香四溢,火力十足,整个五楼琴房端的犹如夏日一般暖和。 白露只穿了一裘轻纱长裙,却依旧感到炎热。 琴房的好几扇窗子都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让寒风轻轻穿过,带走了屋内的热力,让温度降到了温暖如春的舒适程度。 白露微微闭着眼,无比陶醉的弹奏着古琴。 琴音清越,悦耳动听。 卢仚听不懂这是什么曲子,不过,的确是好听。 他静静的站在窗外,倾听着白露的琴音,同时肆无忌惮的透过窗子缝隙,打量着琴房中的另外一人,一个一裘锦袍,气度雍容的青年男子。 白露是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 此刻,已经深夜。 在她的秀楼闺房中,居然有一名青年男子停留。 在大胤,哪怕是普通平民家里,没出阁的大姑娘家,她的家人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放在民风保守的乡下地方,没出嫁的大姑娘半夜私会男子,是会被沉猪笼的。 就更不要说,白长空这样的大贤之家。 白长空在文教,以‘礼’扬名,而且他治的是‘古礼’,是最严苛、最呆板的‘古礼’。 那‘古礼’中,不要说大姑娘半夜会男人这种荒唐事情了,什么‘七年男女不同席’啊,什么‘嫂子快被淹死小叔子不能援手’啊,各种苛刻的‘礼法’堪称恐怖。 偏偏白长空的孙女,大半夜的,在房间里和一个男人独处! 啧啧! 卢仚不断的摇头,目光就在那男子身上打着转。 不得不承认,这青年的‘品相’,是极好的。 如果说,卢仚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座坚固耸立的大山,那么,这青年,就是一块美玉。 而且,这青年,是经过宗师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