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存在已经被抹去全部痕迹,现在的玩家也无法想象,当时的“求生”游戏其实非常的“仁慈”,哪怕是高难度副本,死亡率也并不高。 玩家完全可以使用定量的积分来支付任务失败的代价。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副本游历当中,玩家们获得身体机能上的强化和天赋觉醒的能力,获得各式各样的道具积分奖励,可以长时间的留在安全区内而不用时刻担心积分耗尽被驱逐。相比起一场场死亡副本,当时的“求生”更像是雇佣兵制的冒险游戏。 危险从来不少,也有一定的死亡率。不过对这些玩家而言,这样的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们并不觉得绝望和压抑,反而觉得这更像是某种特殊的磨砺。 这段经历也让他们并不对死亡麻木,反而更有质疑不公的勇气——于是在这样的绝境下,艰难存活下来的玩家不禁生出了疑问。 明明之前的副本都留下了生机和活路,为什么这次的副本这么不一样? 就好像……它的目的,只是要他们死在这里。 这公平吗? 这符合“规则”吗? 越来越多的困惑裹挟着濒死之际的绝望,甚至让他们更加愤怒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清晰地意识到—— 这是不公的!! 而就在玩家们产生了强烈的、对这个副本存在合理性的质疑时,仿佛每次副本当中都会留予的“一线生机”出现了。 玩家们发现虽然村庄已经被鬼怪彻底攻占,但偏偏有一处好似成了“安全屋”。鬼怪不再接近,无法闯入那薄薄的、仿佛丝毫不具备阻挡性质的一扇木门。 那处安全屋,也是此处村长的居住地。他瑟瑟发抖地和家人躲在屋内,却发现那些鬼怪无法闯入后,又不忍村人被鬼怪屠杀吞噬,于是在窗边竭尽全力地大喊,吸引其他村人逃难到房中。 消息很快传开,玩家们也知晓了。 他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鬼怪袭击,惊惶地逃难至那栋摇摇欲坠的破烂小屋当中。 屋内的空间相当狭窄。 村长的屋子好似比那些村民还破败一些,玩家们似乎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狭窄的房屋——逼仄的屋顶,潮湿闷热的空气,人人接踵摩肩,肢体时不时碰撞在一处。 他们被迫紧紧地贴在一起,社交的安全距离已经不存在了,旁边人湿润的吐息似乎都喷打在了脸上。 不知是谁不注重个人卫生,许久未洗澡的臭气和剧烈流汗散发出的体味混杂在一起,于闷热狭窄又密闭的空间当中,臭得让人作呕。 玩家们忍耐地皱眉,被人群不断挤来挤去。 他们甚至踮起脚,吸起腹部,好似这样就能节省一点空间似的——但是最糟糕的状况还是发生了。 狭窄破旧的小屋内,人已经站满了。 哪怕他们被挤得呼吸不畅,胃里的胃液都要干呕出来,却也再挤不下一点余隙了,往里面倒瓶水,水液都会被挤得流不下来。 但是不行,外面还有许多人没站进来。 拥挤在门窗前的人群,都意识到这里是唯一的避难所,怪物就在身后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发出了像是杜鹃临死前那样尖锐的、泣血的悲鸣。 “你们再往前挤点啊、再往前走走!” “放我进去,求求你、放我进去——” “不要堵在门口!别挤了!” “让我孩子先进去,他还小,拜托大家了,求求你们!” 有人注意到,怪物已经被吸引着围过来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