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阿窗冷笑起来,“说……谁该死?” 只是他在发泄的时候,其他村民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作为头领的老李脸色十分难看。 这是他……主持的葬礼和祭典,出了这样的事,还惹怒神明,他难辞其咎。 然而就算是失神落魄成这样——甚至在刚才的洪水当中,他还折了一只手,老李却也没彻底的沉浸在后悔的阴郁情绪当中。此时更是抬起了头,阴森森地看向阿窗。 “你们不应该不认识那个外乡人吗,现在难道想为他出头?” 那个毁了一切的,该死的外乡人! 阿窗只冷笑了一声,并不答话。他的手似乎更收紧了一些。被他扼住喉咙的村民,几乎只有翻白眼的力气了。 在这种愈加尖锐的矛盾氛围当中,阿窗感觉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耳边是西装显得略微有点有气无力的声音:“够了。” 够了? 什么叫够了? 阿窗的确松了手。 重新获得氧气的村民有些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阿窗也并不顾忌其他村民看着他的危险眼神。只眨了眨眼看向西装,眼睛是说不出的阴狠,偏偏眼角的位置,像是印着一点酸涩的红。 他语气尖利的讽刺:“那个时候,你可没说够了。” 元欲雪因为他们,可能…… 但是现在,他们却连元欲雪的名字都不敢认。在这些村民们的面前,不能表现出和他的一分联系,甚至还要听着这些人继续诋毁他。那他们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人吗? 西装显然也听出了他话中,潜意识所蕴含的恨意。只是他此时心底无能为力的低沉情绪,并不比他要少。 “之后再说。”西装微微揉了一下鼻梁的位置,声音低沉,唯独他和阿窗两个人听得见,“你也应该不希望他的努力白费。” 元欲雪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让他们不暴露,至少现在还不能和村民们翻脸。 哪怕后续村民们发现少了一人,那都是他们后续要应对的问题了。 听到西装的话,阿窗才不免冷静下来了一些。 只是他的眼底,依旧是颓唐浓郁的化不开的情绪。 老李却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放过他们。他冷笑一声,正准备抓着阿窗那异样的反常表现不放的时候,就听到西装冷不丁又开口,视线像是某种捕获猎物的、食物链顶端的猛兽般的看着他,声音当中,好似带着淡淡的嘲弄,“祭祀居然出了这样大的差错,神明还发了怒——想必神明大人,一定对老李你的祭祀十分不满吧。” 只这一句话,让刚才还想伺机发作的老李僵在了原地。 他在恐惧。 这一点恐惧被玩家攥在手心的时候,就算他是个异常危险的npc,也变得不足为惧起来。 西装的视线落在被刚才的水流冲到远处的棺木上。 那里面当然已经空了,甚至棺材板被浪潮汹涌地倒翻在了地上,甚至能够看见那棺木深处,一处印的比一处清晰的指甲痕。 西装在这种时候显得情绪尤为的淡薄。他的眼中没有一点同情,只是十分平淡地道:“要不要再进行一次祭典呢?你似乎没有第二个女儿,可以死了吧?” 虽然没有第二个女儿,但是老李的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西装像只是满不在乎地提了这么一句,他看向了老李,笑了起来。是那种礼节性非常强,以至于甚至显得有点没人情味的笑容。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