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儿统统甩出去的人——如果是分外事那无可厚非、天经地义,可分内事也这样,多少有点儿过分。 并且他不会明面上要求你,而是觉得你本身就该有这个觉悟。 比如,我们做实验时,某些试剂在使用前需要恢复室温或孵育到某个温度,那么这些有特殊使用要求的试剂就得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 我第一次辅助黄锐时,他连说明书都没说给我看过一眼,却在实验马上要开始时,责怪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帮他拿东西,还因此耽误了进程。 我那时刚来公司不久,怯于面对职场,是真以为自己做得不好,还很自责没有主动去要说明书来看一看。从那之后,拿试剂、配制试剂、调试预热仪器等等细活儿,我都周到帮他做好,可从没换来过一句谢谢,跟伺候皇帝似的。 后来我回过头仔细想想,我其实什么都没做错,就是黄锐经常马虎忘事,而我又想尽可能地避免操作失误所带来的影响罢了。 底层人员上班就是这样,与某些不合的同事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和高层相互挡财路的“商战”纯属两个世界、两个level,彼此的“恩怨”无非是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谁规定人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到难过和疲惫呢? 更让我心烦的是,由于我要带教,而何运兴暂时还帮不上其他项目的忙,所以梁一晴就干脆安排何运兴继续跟着我一起去协助黄锐。 我本以为何运兴会和我一样有诸多不满,但何运兴居然对跟随研发老师这件事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我们工位临近,有一回我甚至不小心听见他接电话和人寒暄:“嗐,我挺好的,就是干点研发,你呢,最近怎么样……” 实话讲,我也向往成为有知识有经验的研发人员,但我并没有像何运兴那样,对手里的工作羞于启齿。 我把这事儿当个小八卦悄悄跟任娜讲,任娜眼睛一瞪:“靠!他居然看不起技术!” 我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司昊,不假思索:“别说我们这些小喽啰,他连司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任娜翻了个白眼,看她表情大概是“守护我司最好的司老师别来挨边”的意思。 上班一年多,我也累积了能力,我能够判断这个项目并不是特别复杂或繁琐,本可以很快结项,但奈何项目主负责人拖拖拉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有时间在何运兴面前侃侃而谈——让我一个人干杂活儿! 算了,与其参与他们那些指点江山的话题,还不如闷头做事。 “哎——”我长长叹了口气。 这天下班路上,已经超过六点半了,我在司昊车上,实在没忍住倒了苦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