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打算做些炸物。 河东大队的管饭是定量的,能不能吃饱都不保证,油水更不必提,当然是没有的。 韭菜粉条鸡蛋做炸菜角。 粉条是自己做的,用今年新出的红薯磨粉,长短不一,也不大均匀,但吃起来又香又劲道。 鸡蛋是跟大队上的人换的,个头小,但蛋液黄澄澄,过油后嫩香无比。 他们养的鸡苗要到十二月才能下蛋,又受天寒影响,宋满冬估摸着得到一月下旬了。 陆许山买的母鸡倒是能下蛋,可发挥不太稳定,隔几日才有一个。 都煎了给他,做安抚用。 他们这些日子吃的鸡蛋则是半换半买。 粉条煮熟切碎,放在一旁等着。 宋满冬又和起面,一团加红薯做甜丸子,另一团用来炸油条油饼。 油饼趁热吃香,但在冬天泡汤也是一绝。 宋满冬正忙碌着,院子外面小孩儿的呼喊声伴着自行车铃声响起。 这声音像极了邮递员到来。 不过当下他们没什么盼着的事儿,也就静静的等着。 若是有他们的信,邮递员会停下来喊人的。 很快,车铃声消失,敲门声响起。 姚娉婷纳闷,“换邮递员了?” 之前的可是隔着远远的就喊起来了。 她放下韭菜,一拉开门,就看到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姚娉婷疑惑了下,客气问他,“叔,你找谁啊?” “哦,我找宋满冬宋同志。你也是下乡的知青吧?”唐忠路满面和煦。 姚娉婷早知他做的事儿,双手扶着门给他个闭门羹。 只是教养不许她这么做,便态度不怎么好的回着,“不是下乡知青还能是什么?” “你等一下,我问问满冬要不要见你。” 唐忠路还冲她笑,“劳烦你了。” 姚娉婷可不吃这一套,撇撇嘴朝厨房走去。 瞧着她的背影,唐忠路心中暗自摇头。 也不知道胡保国到底怕什么,这些年轻人,好懂的很。 宋满冬听姚娉婷描述完唐忠路笑的奸诈,不怀好意,无奈摇头,“我去看一下。” 照了面,宋满冬没请他进来,脸上也没带笑,“唐主任找我是想做什么?” “这有些话外面不方便说,咱们进屋说去?”唐忠路没因她的脸色变脸,声音温和。 宋满冬没动,“我没什么事儿是不能在外面说的。” 唐忠路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他愿意放下姿态,来这个破地方,可不是真的怕了宋满冬,没想到宋满冬还拿腔作态。 想到亲家和女儿的情况,他才忍了下来。 且等过了这段时间…… 修完水渠,年后宋县长可就要回县里了。 到时候宋满冬就算有心攀附求助也找不到机会。 唐忠路心底念头眨眼过了许多,开口却半分不泄露,“宋同志,你不必对我这么大敌意,我这趟来是真心想对你表示歉意的。” “我爱人跟你吵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她这人就是事儿不过脑,尤其是闺女嫁了人之后,一个人东想西想的,神经兮兮的,有时候说话就是得罪人。” “这事儿你不用道歉。”宋满冬也客客气气的回敬,“毕竟她当时说话难听,我说话也不好听。” 宋满冬看他噎住,又说,“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继续忙了,我们大队上的知青生活也不容易。” 还没说到正事儿呢,唐忠路可不愿离开,他只好又道,“柿子的事儿也不是我针对河东大队。 你手艺好,也能看的出来,食品厂的柿子干味道不行,确实是卖不动,一早就打算少收点儿柿子的。” “我太忙把这事儿给忘了,结果别的大队来的早,收多了,那只能不要河东大队的柿子了。总不能图一时意气,叫厂里亏钱。” 唐忠路叹声,“这事儿确实是我疏忽,我的错。” “后来我就怕这事儿对河东大队有影响。这几天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没想到你先帮了我的大忙。” 宋满冬心想,他人是不怎么样,脸皮倒是够厚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唐忠路脸上是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庆幸,丰富多彩。 他又说,“那我也不能叫你白忙活。这是我前几天出差带回来的特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想着对咱们没去过南边的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