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娉婷扬着声音,说给陈小婶儿,“怀孕摔了跤,就是医院也不一定能保住,找卫大夫有什么用?赤脚大夫能看什么病你不清楚? 我看你就是知道保不住孩子,故意赖给卫大夫的。” 姚娉婷话音落下,卫大夫拉开门,却是先呵斥了她,“不用你们假好心!” 姚娉婷一愣,卫大夫已经看向陈小婶儿,“你过来时我就跟你说过摔的太厉害,那个孩子保不住了。” “当时要是有问题你会忍下去,拖到今天才来问我?” “我那会儿当你是好大夫,信任你,谁知道你竟然是个骗子!板栗你都不认识,那些药肯定也认不齐,指不定给我灌的就是堕胎药呢!”陈小婶儿理直气壮道。 她当时不找卫大夫,一是知道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没希望赖给卫大夫,二是家里还有陈家柱支撑她。 可那次流产之后,她再没怀孕,现在陈家柱又去坐牢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陈家明他娘也在坐牢,家里的活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今天好好的中秋节,更是不叫她坐下来吃一口饭。 陈小婶儿恨的不行,可大嫂生了三个孩子,稳稳坐着,根本不动,她男人也想过继一个来养老,便叫她忍着。 正巧听见卫大夫犯了错,她便逮着机会过来了。 陈小婶儿言之凿凿,“肯定还给我喂了别的东西,叫我到现在都没怀上。” 宋满冬听的直摇头。 徐清更是直接说,“真有这种好东西,早就天下皆知了。” 卫大夫气的手抖,“毛栗子的事儿是我疏忽,可旁的事儿我卫大根绝没有乱来。” “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跟你无冤无仇,害你干什么?还搭上我名声!” “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陈小婶儿无理也要强争,“咱们大队上就你一个赤脚大夫,还不是你说什么算什么?谁敢怀疑啊?” “就是。”孟婶子又附和。 也不知是不是她说的多了,人心浮动,又有人说起来,“我也觉得卫大夫开的有点儿不对劲儿,我儿子以前可聪明听话了,前两年吃过他的药之后,现在不学习也不听我的了……” 又有人说,“我这腿也是年年来看,年年不好。” 卫大夫没有反驳,只是心凉的看着这些人。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张大队长怒声响起。 他从后面大步走来,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出声的人,“你们眼里只有这些小毛病,看不见卫大夫帮过你们的忙是吧?” “大柱,你去年冬天高烧,是不是卫大夫给你救回来的?半夜三更你烧起来,你娘来叫,卫大夫就跟着去,大冬天的,没半点儿犹豫。 现在好了就全忘了是吧?” “大丫,那孩子不听话不学习,跟药有啥关系?就是你孩子该收拾了!” “还有你,孟嫂子,你这嘴少说两句,没事儿也叫你给拱起火了!” 张大队长挨个训斥完,又看向陈小婶儿,连话都懒得说,冲着陈小叔摆摆手,“带回去别在这儿丢人了。” “你们老陈家再出这种事儿,今年年底开大会□□的可就是你们了。” 说完他又站在卫大夫那一面,看向大队上聚起来的人,“卫大根这么多年对大家怎么样,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谁能说出来一句不好? 要不是大根挑起担子,你们看病能有这么方便?” “谁没犯错?那就是圣人也有犯错误的时候! 更何况谁知道当年拿给大根的是板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都十几年了,新长出来一片板栗林也不是不可能。” “大过节的,非得凑热闹,搅和的人不得安宁。”张大队长说完,见前面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才叹了一声,没好气道,“行了,都散了吧。” 张大队长又冲宋满冬他们摆摆手,走到卫大夫身边,扶着他往里走。 赵胜男回了知青点,对着满桌的饭菜,却是吃不下了。 “早知道……”赵胜男懊悔不已。 宋满给她盛了碗汤,“别多想,不是你的问题。” “是陈小婶儿非要找茬,是那些人从众的人盲目。” 赵胜男叹着气,“可我要是再谨慎一点儿,先找卫大夫商议一下……” “没什么事儿能跟想的一模一样。”宋满冬摇头,“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旁的事发生。” “对啊。”姚娉婷虽然也开心不起来,但也没那么内疚,“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想也没用,而且是卫大夫错认,不是咱们,也有别人,早晚会指出来这事的。” 赵胜男点着头,抬起筷子却想起卫大夫说他们假好心,“不行,我吃不下去。” “我得去解释一下。”她说着起身,跑出两步,又急急回来,拿盘子装了几块儿月饼,“我当赔礼。” “等等!”宋满冬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