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挺拔,目光中透着坚毅和果敢的人,为什么此刻看起来眼中满是温柔、怜悯和不易察觉的恐惧。 “对不起。”霍无归冷不丁道歉。 简沉疑惑道:“霍队,您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 霍无归一愣,脑子迅速转动,若无其事回答道:“不好意思,刚刚替你擦汗的时候,把灰沾到了你额头上。” “没事。”简沉摇了摇头,干涩地笑了一下,“我不怕脏,毕竟我住过更脏的地方。那个绑匪将我们三个都打晕了,安置在这个铁笼里。” 简沉轻轻指了指面前的铁笼,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它原来那么小,但过了十七年,我看见它还是觉得那么冷,那么害怕。” 霍无归将他的头偏转过去,靠进自己锁骨:“那就别看。” “或许是因为被三个孩子偶然闯入的关系,绑匪意识到了这个地下室太容易被发现。”简沉自顾自分析,“所以,绑匪决定转移我们,他给我们三个用了麻醉剂,或许是七氟烷吧,那时候我太小,没有印象了。” 但简沉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绑架发生之前的九年里,他的母亲为了给自己杜撰莫须有的病症,满足自己的医疗、看护欲望,一次又一次地使用过七氟烷,用来将他麻醉,并施加各类小小的把戏。 有时候是拔一颗牙齿,有时候是割开一块皮肤,也有时候是取掉某块组织,注射某种药物。 他对麻醉类药物的耐受性,远远高于普通的九岁孩子。 对其他孩子来说堪称致死量的药物,在他身上,甚至发挥不了作用,直到十七年后的如今,在正德村的那一天,他也依然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从麻醉中醒了过来。 “得益于我母亲对我那九年无微不至的照料。”简沉自嘲又庆幸道,“七氟烷对我毫无作用,我虽然意识浑浑噩噩,陷在恐惧里无法自拔,但自始至终,我是醒着的。” “你是醒着的?”霍无归终于明白了简沉今天来到这个地下室,究竟是有什么意图。 他并非闲来无事,也并非见到了年华福利院,触景生情,引发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而是十七年前,绑匪将他们转移出去的时候,简沉是唯一一个有意识的人。 那天,魔术师将三个孩子塞在食堂进货用的面包车里,开着那辆车,去了一个地方。 直到贾富仁贸然找上门,导致差点暴露之前,三个孩子呆过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那个神秘的中转地。 “我只记得,他将我们带到了一栋房子里,不久之后来过一个男人,于是绑匪觉得那里也不安全了,又带着我们转移了一次。”简沉抬头看向远处,光线正从窗外洒落,仅有一指宽的阳光落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