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归下意识压低身子,将简沉半罩在怀里,片刻的沉默里,只剩下两个人极轻的吐吸声。 “这个医生不对劲。”简沉翻了翻账本,笃定道,“农村最常开出去的抗生素、退烧药、止疼药,他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记录,相反,很少有人需要的药他却准备了不少。” 按照医生的说法,年初蒋璐就带着女儿们彻底搬到了城里,那么村里留下更多的应该是中老年人。 他的采购清单和账本,和实际的需求完全不符合。 “霍队长,简法医,我收好药材了!”二楼,余勤的声音从楼梯间里传来,一点点朝着两人靠近。 霍无归脸色一僵,不由分说地拉着简沉起身,朝门口走去:“先把证据拿走,回去再看。” 简沉在余勤的脚步声中小声问:“霍队你紧张什么,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医生?” 霍无归冷冷瞥他一眼:“你也是个医生。” “霍队的意思是你打不过我?”简沉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发问。 “我的意思是,你别拖后腿。”霍无归伸手按着简沉嶙峋的肩胛骨,将人朝门外推去。 “嘶——” 诡异的声音突然在密闭的诊室里响起,紧接着是房门落锁的“咔嗒”声。 霍无归瞳孔一紧,猛然抬头,发觉理疗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余勤从外面反锁上了。 “嘶——”的声音还在诡异地传出,他抬头迅速看了一圈,确定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头顶。 霍无归当机立断,踩上理疗床,双手扒住头顶的通风口,结实精悍的肌肉猛一发力,将通风口的百叶窗扒了下来—— 头顶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夹层。 这应该原本是二楼的一个房间,被余勤在楼板间做了个通风口作为伪装,方便在两层之间传递物品。 一个身体正常的健康人,想从二楼下到一楼,只需将身子探下来,踩着桌子就行,但想从一楼上去,就需要梯子了。 然而霍无归扫了一眼,毫不犹豫用十指紧抓着通风口的边缘,宽阔的肩背骤然绷紧,靠着强劲的核心力量,双腿凌空一个倒钩,腰腹绷出紧致的肌肉,踩着二楼楼板,将自己拉了上去。 “真不是个人……”简沉呆滞地看着霍无归,正在思考自己该如何上去。 “等等!”霍无归刚落地看清四周,立刻一声低吼,“先别上来!” 二楼狭小的空间里,门同样被反锁着,看来刚刚余勤不是上楼收拾药材,而是来了这里。 旁边的柜子里,堆满了没有写明标签的各色药品,其中赫然就有和卢洋胃里发现的药物一模一样的白色片剂。 地上,一个半人高的气罐被拧开了阀门,正在朝外“嘶嘶”漏气。 “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