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夏跟他约法三章:“先说好啊,路上一来一回肯定浪费你不少时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季惟清不假思索:“不会,本来就是假期时间。” 她惊呼:“原来你还有假期啊。”宋时夏发誓自己不是阴阳怪气,主要是没见他周末闲过。 季惟清面露不解:“为什么没有?教授也有人权。” 宋时夏小声嘀咕 :“我看你周六日天天加班,不是写论文就是看文献,每天泡在书房我都不敢打扰。” 季惟清更正:“不是论文,是在写报告打发时间。” “不都差不多嘛,反正是在加班,我还以为教授比医生忙呢。”连个假期都没有,也不陪陪她。 纵使季惟清再迟钝也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失落。 向来清冷淡漠的神情出现不知所措:“抱歉,是我疏忽了。” “不用给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宋时夏起身打包月饼,没有自封袋只能用油纸包着,以家里人口的消耗程度估计两三天就能吃完月饼。 季惟清想帮忙无从下手,只得把月饼帮忙堆放起来。 宋时夏给他嘴里塞了一块五仁月饼,季惟清面不改色吃掉。 次日一早,宋秋生烧包地开着一辆黑色小汽车,还“滴滴”按了两声喇叭。 宋时夏身边是拎着行李箱的季惟清,她手上空空如也。 “难怪说要来接我,你哪来的汽车?” 宋秋生吹起刘海耍帅:“借的,上车,妹夫也一起回去?” 季惟清跟大舅哥打了招呼,替宋时夏拉开车门。 “是啊,他把孩子都送到我婆婆家了,铁了心要一起去。” 宋秋生不赞同摇头:“你这话说得,人家不能去啊?” 宋时夏不吭声,她上车后开始假寐,昨晚睡觉都没睡好。 宋秋生和季惟清俩人一问一答聊着天,这场景似曾相识。 宋时夏说是补觉,实则耳朵竖起来听他俩聊着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她心里偷笑,季惟清可真会说话,硬是把话题给聊没了,她哥这个社牛都吃瘪了。 有宋秋生和季惟清换着开车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县城的镇上,她家在周边的村里。 宋时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宋秋生说要去买点东西。 她正好也想买点礼品带回去。 她压低声音:“咱们一起去挑东西,到时候就说是你买的知道吗?” 季惟清不赞同:“我带了钱。” 宋时夏想到应该是婆婆教他的:“那行待会你付钱。” 有小汽车来镇上就跟顶流出名后回村的效果有一拼,路人不认识都要多看两眼,包括从汽车上下来的人都被议论纷纷。 宋时夏通通无视。她正在百货商店给家人挑布料,不知道尺码没敢买贴身衣服。乡下大多数人会做衣服,她从记忆里根据大致身材给父母各买了一套大码纯棉睡衣,给弟弟买了时兴的皮夹克。 这点东西就花了两百多块钱。还真不是夸张,一件皮夹克就要150块钱。 其实衣服在沿海城市没这么贵,奈何信息落后,人家都是利用信息差做生意,站在风口上哪怕是猪都会暴富。 衣服贵也得买,她总不能为了买一件外套跑去沿海城市进货。况且宋秋生也做过服装生意,结果呢,有人脉都被自己人害惨了,生意不是谁都能做。 她本来不打算买只是多看了一眼,季惟清就让售货员给装上,说上次来没见到弟弟很遗憾,见面礼送得贵重表达心意。 她一听就知道是婆婆亲自教的,难为他一字不落记下来。 皮夹克的价格在那,显得剩下的礼品价位正常多了。一瓶五块钱的五粮液、八块钱的茅台酒、一条中华烟,这几样都属于高档货要烟酒票,偏偏季惟清还都带了。 宋时夏给大姐挑了的确良衬衫,一百三十斤以内都能穿;又买了几斤红糖和白糖还有十斤猪肉,季惟清总算停下了。 夫妻间闹得小别扭抛之脑后,两个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这下够了吧?我家过年都没花过这么多钱买年货。” 谁知季惟清不太满意地说:“你和你哥的东西还没买。” 宋时夏连忙摇头:“我就不用了,我哥他更不需要。” 季惟清趁她不注意买了一块手表:“妈让买的。” 她还能怎么办,买都买了:“上车吧,仅此一次,下次别送这么贵的礼物了。” “宋时夏?是你吗?”一道很惊喜的声音喊住她。 宋时夏刚放好东西,她转身。 对方看起来一副斯文的文化人样子,还戴着眼镜。 她实在找不到关于对方的记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