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却明白了。 此番陆钧安是冲他来的。 柜子后的漱玉忽然忍不了了,正准备冲出,却被小宗死死地抓住了袖子,紧张地冲她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冲出去,只会出事。 以陆钧安对元蘅的记恨程度,见着漱玉,非但无法解决此事,还只会更狠。 漱玉要出声拦着宋景,却又被小宗捂紧了嘴。小宗快要哭了,用气声劝阻:“漱玉姑娘,世子不会想让你出去的。” 从缝隙间眼睁睁看着宋景饮下了那盏酒。 眼泪夺眶而出。 漱玉觉得自己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空。她想出声,却发觉嗓子全然哑了,最后只有闷痛的呜呜声。 小宗任由她咬着自己的虎口处,痛却仍旧忍耐。大片的水泽滑落在他的掌心,最后顺着漱玉的下颚滴落。 *** 元蘅的心口微痛,连执笔都艰难。 一旁翻看着军中账目的元媗见状忙迎了上来,问她如何。 元蘅摇了摇头:“无妨,大抵是近日太忙了,没歇好。我也要启程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听罢此言,元媗不大高兴:“才安生多久,又要回那个鬼地方。闻澈不是自称多在意你么,他就不拦着你?” “他不知道。” 元蘅瞥了她一眼,抿着唇在笑。 元媗性子直,直言不讳:“我元氏虽没有以前兴盛了,但也是众人眼中的衍州土皇帝。就算你想反了那个狗皇帝,咱们也有底气。何苦再回去受那种气?在衍州,我们都只听你的话。若是去了启都,我就什么都帮不了你了……” 知道妹妹是担心她吃苦受罪,可元蘅却不能答允。如今启都的消息回不来,连漱玉的信都断了。她若是不亲自回去,只怕更放心不下。 “阿媗……” 元媗眼睫上沾了泪渍,话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她知道无论自己此刻说什么,元蘅都不会听。 “阿媗。” 元蘅重复唤了一次。 元媗这才抬眼看她,眼底那点不甘心全都退下去了。 元蘅起身去了自己的床榻之前,不知从软枕下取了个什么东西攥在手心,然后重新坐回元媗的身旁。 她之所以离开琅州后没有立刻往启都中去,左不过是因为还放心不下衍州诸事。 元成晖身子越来越差,精力不济的时日占大多数。沈如春心思不轨,元驰荒唐顽劣。流民之事才安顿下不久,燕云军中的叛徒也才清理出来。若是她没有抽出足够的功夫善后,留着这样的衍州,不见得能做后盾。 元蘅将那样东西放在了元媗的手心。 元媗瞧清楚后,觉得自己被烫到了,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这……是燕云军令?” “对,我交给你了。” 元媗扔下它:“我不行。” “军中账目都是由你过目,采买辎重都是你在其中牵线周转,我教过你的兵书你全熟稔于心,各种刀枪你皆精通,有何不何?我不觉得有人比你更合适。” 元蘅的话说得真挚。 元媗声音发颤:“这些是父亲留给元驰的,他不会同意让我经手,我娘也不会同意。” “由不得他们。” 元蘅站起身,双眸间的神色比方才更严肃,“这是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