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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忽然被揉乱了发丝的元蘅莫名生起气来,直接扑了过来。

    一个不防,闻澈被她狠狠地推到了车厢上,后背撞得生疼。但他却闷声笑了:“投怀送抱?”

    “想得美。”

    闻澈抬着她的下巴,思及他方才在殿外偷听到的几句低语,眼底的沉郁只片刻滑过后就收敛了,继续方才的笑:“哄一哄我罢,真的要恼了。”

    “如何哄?”

    她思绪迟滞,一时听不出他话外之意。

    “在我怀里好生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了。”闻澈头一回觉着自己何等气度能容人,决计不在醉鬼身上讨说法。

    再醒来时,暖香氤氲,元蘅觉得自己的手腕还搭在床沿处,搁着纱帐有人的指腹按在她的脉搏处,正在诊脉。

    下意识要收手,却听见中年人微哑的嗓音:“大人莫动,很快就诊好了。”

    是启都城东的静然。

    曾为香远寺大师亲传弟子,只不过后来不知因为何事被驱逐出寺。虽如此,但他仍学得一手精湛的医术,在城东开了一家药铺,素有妙手回春的赞誉。

    这雪白的帐顶甚为眼熟。

    这里是是凌王府。

    元蘅不再动了,缓缓匀了一口气,被噩梦惊醒的心悸才缓和许多。

    隔着床帐,元蘅看不清静然的模样,挑眉看去,却看见不远处的桌案前正襟危坐一人。身形挺拔,肩背宽阔而结实,连虚影都透着俊逸。

    而诊完脉象的静然,只对元蘅说了句好生歇息,便朝那人走去了。

    闻澈用镇尺压了文书,朝静然颔首示意不必见礼,便问道:“她如何?”

    “元大人旧疾未愈,还是尽量不要饮酒,着实伤身。她所服用之药也与酒想克,所以才会昏睡这一天一夜。在下再写就一副药方,按剂煎服,会有好转。”

    闻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非太医过于昏聩无能,诊了脉之后说不出个所以然,闻澈也不会情急想到去香远寺请大师来诊。但大师逢上法事不能抽身。最后只道自己曾有得意弟子,如今医术甚好,闻澈这才去请了静然。

    正在拟药方之时,闻澈挑开帷帐看了一眼,元蘅很安分地没起身,而是冲他笑了下。他却没领情,心里还记着她为逞一时之意气而饮酒的账,想说她又不忍心,最后只是不理她。

    方子拟好送出,闻澈才松缓许多,冲静然笑了下:“您医术精湛,她的病况还要您多照拂。”

    静然笑而不语。

    闻澈忽然想起桩趣事,道:“听坊间有人说,你还会易容之术?”

    静然道:“早些年途径西域,学得一些无甚用处之事罢了。也是因为此事才被寺中逐出,说是些旁门左道,有辱佛门清净,不提也罢……这些殿下不是早就知晓么?”

    “知晓?”

    “当年殿下离开启都奔赴俞州之前,还于在下这里讨得一副易容面皮,说是借以遮掩身份啊……”

    第63章 变故

    “竟还有这回事?”

    闻澈苦思冥想也没办法记起关于这件事的一丝半点, 就好像在听与自己全然无关之事。甚至在今日之前,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静然。

    也怪不得静然方才入内拜见他时,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殿下这些年可还安好?”

    “这本王倒是记不太清了, 你可还有画像?”

    静然思索片刻:“那在下回去得好生找上一找了。”

    “劳烦。”

    当时在衍州坠崖之事并非人尽皆知,这些年除了身边亲近之人, 就连皇帝也不曾知晓此事。毕竟当初擅自离开俞州, 若是被人知晓,也是一桩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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