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 闻澈将她抱得紧,却不肯再有旁的举动。 “殿下。” 他不喜欢她总是公事公办,私底下也要这般唤他的样子,所以没应声。 “阿澈……” 闻澈浑身都禁不住地一颤,贴着她的额头叹息:“你唤我什么?” 果真奏效。 元蘅重复道:“阿,澈。” 甚少听到她这种语气,将他的名字细慢地咬出令人难以克制的缠绵。她大抵是明白自己有多美,所以每一分刻意贴近都在旁观般偷瞧他的反应,又如胜券在握。 “——不行!” 闻澈阖上眼将呼吸匀了,松开她就要走。在手已经触及房门之时却被元蘅从身后轻扯了袖摆,只消回头瞧上一眼,就能看到猫儿一样的人露着毫不遮掩的清亮双眸,模样看着可怜。 “阿澈要走了么?” 连声音也可怜,谁知她是故作之态还是真的如此,闻澈的脑子混沌一片根本什么都听不出来。元蘅的指尖卷着他的袖摆,轻巧地将他整个人都推到了门边,再退无可退。而这回换成了元蘅轻吻他,从颈侧游移往下至衣领,直到衣衫系带一松,当年在纪央城的感觉再度席卷了他。 这些年他连做梦也没敢这么想过。 清冷如斯的丽人,会在清醒之时主动亲近于他。 “元蘅,不行。” 他说不全话。 元蘅声线黏润:“我又没想旁人。” 他听懂了。 当年的争执原由不过就是,那一晚元蘅心中想的是旁人。而今夜她却说,此刻没有饮酒,她在想他。 那道曾割断两人情分的裂痕,被人轻柔地双手覆上。但他却心软了,将她抱得更紧,深吸了一口她衣物上馥郁的熏香,道:“但不必如此。” 不必你俯身来就我,我亦会追寻你。 元蘅却缓缓抬了下巴,双眸映上月光,晶莹如玉。她道:“与什么都无关。你不要想那么多。那夜你离开启都之时,我在城楼上望了好久。后来看不到了,就觉得或许世事向来如此。阴差阳错,爱恨分别。可你还是回来了……” 城楼之上? 闻澈浑身一颤。 他离开的那夜,狂风乍起,暴雨如注。他没顾得上回头看,却不知有人在城楼之上遥送他的背影。他以为的不辞而别,是元蘅的送别。 心里疼痛如针扎。 可是她唇边却仍是轻淡的笑意。 “阿——” 澈字尚未出口,闻澈似忍无可忍地单手握了她的后脖颈,不容推拒地回吻过去,用夜的潮热驱散这些年分离的寒霜冷雨。 也只有过曾经那一夜而已,还因为醉意最后只记得凌乱。可如今不同,她身上的半/褪的寝衣就是撩拨,齿缝里溢出的每一声都是蛊/惑。 她成了浓雾中开出的一树桃花,被炽烈的雨打落一地,又被人高高捧起,抛向云端。 最后那雾气被她的眼眸尽数收去,化成难耐的湿润。 元蘅咬着他的衣襟,连声音都被碾碎,只剩下断续。 过往闻澈总睡不好,午夜梦回时常觉得心口缺失一块,赫然露着丑陋的疤痕,连他自己都无法触及慰藉。直到如今,他将她压回了柔软的床褥之上,而她的藕色双臂还与他纠缠。 那一刻,缺失才被填补。 一夜浮沉梦,谁也没睡安稳。 帐外的天色还早,点滴着又落了雨。 与上回醒来之后人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