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裴夫人着了风寒,实在不便入宫,便只得让女儿来这一趟了。倒是从未有人提过皇帝要赐婚,更遑论什么她与闻澈的成亲礼。 虽说她少时钦慕闻澈,但尚不至于到了委曲求全非要做这个凌王妃不可的程度。以裴江知在朝中的地位,她什么样的好郎君找不着,倒也不必执意吃这个强扭的瓜。 再加之隔了这么些年不见,这份寡淡的钦慕也早就寻不到踪影了。 闻澈看过来之时,裴鸢慌忙摆手:“我不知道!没有的事!” 方才皇后的撮合之意已经尤为明显。 是闻澈看元蘅毫无反应才想要气一气她,眼下却觉得自己又办糟了一件事。非但没让她吃上醋,反而彻底推开她了。 顾不上去找皇后问清楚,闻澈只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跟元蘅解释清楚。什么由她操办成亲礼,着实荒谬之至! 撂下裴鸢和沈钦,闻澈加快了步子朝元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御花园小径错综复杂,但出宫的路却只有一条,闻澈想也没想地便追了过去。拐过一个宫门,再往前走便能径直出宫了。此时闻澈却听到了元蘅与人交谈的声音。 是和陆从渊。 没有旁人在侧的陆从渊语气并不好,说话时都是直白而又阴狠,似乎因着明锦之事恨毒了元蘅。 “你是如何将明锦带出陆府的?” 元蘅强撑着精力淡笑道:“私囚公主,陆大人也真是能耐。我若想救,你陆府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将公主完好地带出来。” 陆从渊不怀疑明锦是如何知晓春闱士子之事的。现如今他的事很少有瞒着明锦的。在明锦昏睡之时,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侧,交待人栽赃元蘅的事便是那时议的。可他千算万全没有料到,这些话同样被明锦听了去。 竟然会选择与元蘅站在一处。 “是我太相信明锦了。” 陆从渊怒极之后又重新恢复平静,“我从未过于防备她。你与她里应外合,出个陆府也不是难事。但是元蘅,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么?” “后果?” 元蘅冷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因为姓了元,还是皇帝所信任的女官,陆从渊这几年给她使的绊子便层出不穷。 元蘅朝着他走了一步,微扬下巴直视陆从渊:“后果就是,你也得罪我了,往后日子还长,我亦不会放过你!纪央城陆氏有兵权,我就没有么?” 像是没猜到元蘅会来这一出,陆从渊嘲讽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你?” “你自然怕啊。若非是怕极了,怎会三年来都不肯放过我?你怕我,又不敢杀我,因为只要我死了,我衍州元氏势必会与陆氏对立。说真的,你们陆氏在纪央城闹些什么我不管,但是江朔军粮半道被截之事,你敢说与你摘得干净?” 陆从渊拍手:“说得好啊。看来元大人对江朔关心得很!怕凌王死在那里?真是情深意重……只可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元蘅蹙眉。 “前些日子,钧安去了趟衍州,听说了些元大人过去的风流韵事。那个名唤容与的心上人,你就丝毫不关心他为何销声匿迹?” 容与…… 此事在衍州不算秘闻,稍微了解些元蘅的燕云军中人,都曾见过她身边那个玄袍的少年郎。后来容与忽然失踪,也便没人再提及。 元蘅稳了声息:“与你何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