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澈贴着她冰凉的脖颈,像是宋景养的那一只黏人的狸猫一般,小心又谨慎地瞧了她一眼,试探地问:“那怎样才能哄你高兴?” 那日在凌王府的喉间轻吻,间隔了这好些日子,闻澈也没咂摸出个什么滋味来。如今两人车厢中残存着情香的味道,那种恍惚又再次传遍了四肢百骸。 一个不慎,衣带在纠缠中成了一个死结。 元蘅终于笑了,眉眼间带着灵动狡黠。 闻澈按捺着,笑叹:“你故意的?” 元蘅则捡起地上掉落的闻澈的外衫,不容推拒地裹住他,音调带着难得的愉悦:“凌王殿下,这里是当街……” *** 烧热的水落入浴桶中,凌王府中的下人送上干净衣物之后,便都低眉敛目地退了出去。 屏风之后,两个人影几乎重叠。 元蘅不由分说地将闻澈外边的衣裳给褪了,连推带搡地催他沐浴:“你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一路上她都想说这句话,但是斟酌再三还是说不出口。直到眼下屋中只剩下了两人,那种隐秘的不快才再次侵袭了她。 就是不好闻。 闻澈的外衫带子还没扯开,他却笑言:“马上就洗掉。蘅儿,让我抱一会儿……” 太腻人了。 但是这一句“蘅儿”却将她的心弦骤然拉紧绷直,如同符咒般令她浑身僵硬。闻澈没有这般唤过她,但是容与会。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和称呼,让此刻的甜软的氛围尽数撕裂。 元蘅忽然撇开了距离。 “怎么了?” 元蘅不知道。 她看向闻澈时,心里是乱的。这段时日她沉溺于闻澈的情意里,使刀劈开那门时心里也是闻澈这个人。 大抵是在意的。 就是在意,别无解释。 她微踮起脚尖,在他湿润的眼睫上落下细密的吻,试图将自己拉进如今无端的欲海之中,再也想不起曾经那些所放不下。 元蘅想从镜花水月中出来,她希望递给她手的人是闻澈。 元蘅的声音发颤:“不好听,别叫我蘅儿。” 闻澈不懂,但是应了。 “今夜还要回侯府么?” 他被吻得呼吸乱了。 元蘅蹙眉:“闻澈!” 闻澈却忽然笑出声来,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明晨与你一同用早膳。暖阁收拾好了,不会有旁人知晓,今夜歇在这里,好不好?” 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不怎么样,但元蘅羞愤之余将他的衣带再次缠成一个死结,微微发怒:“滚去沐浴。” *** 夜间落了场雨,晨时便已停了。 元蘅踩着长了青苔的石阶回雪苑时,天际已经露了一抹白。尽管她步子轻,还是惊动了一夜没睡的漱玉。 漱玉瞧见她回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小厨房,端出一小碗温了许久的汤。元蘅将领口的衣料拢紧,接了汤。 “姑娘如今什么事都不跟我讲了,若非昨夜瞧见,还要瞒我几时?” 也许是觉得自己一大早就兴师问罪太冲,漱玉终于让自己的问话软和了一些。 捧着热汤啜饮一口后,元蘅温声道:“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漱玉道:“那就从昨夜说起,姑娘竟不回来,想来是那温柔乡绊人啊!” 元蘅:“……” 她觉得漱玉大概是误解了什么,但这一时半刻也不是解释这种事的时候,便只得转而问,“对了,那人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