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 不待元蘅说完,闻澈忽然将衣袖挽起,露出的小臂上有着狰狞的疤痕,蜿蜒而上。他又把衣领往下压了压,露出自己的脖颈。后脖颈处又是道道疤痕,看着丑陋又残忍。 他贵为王爷,面上看着光洁如玉,谁知衣裳之下却藏着这么些伤痕。 “这是……” 这些伤痕蒙上一层水汽之后更显得触目惊心。 闻澈见她看完,再度将衣襟拢好,指着自己的额角说:“我在燕云山坠过崖,所以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不明不白伤在衍州,自然得空是要回去弄清楚的。褚阁老隐居燕云山不算秘闻,但我去拜访时,他已经断气了。是我差人往元府送了秘信!如若不然,他连料理后事的人都没有。” 那封秘信…… 竟然是闻澈差人送的? 当初琅州军势如破竹,距离衍州只隔了条江。她根本没空去探望师父,也是那时有人送了信来,说褚清连离世了。 “我去时并不知琅州生变,要离开时才知道柳全已经快要打到衍州城门口了!是我快马回去调兵来援……” 闻澈靠近她,轻缓道:“这个解释,你满意么?” 元蘅觉得距离太近,想要轻推他一把,但却被他捏了下指尖。 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酥麻感直钻入脊骨。她想从狭窄的拱门里出去,却又被他伸手一挡给拦了回来。 元蘅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殿下所说的是真的,那今日算我无理取闹。给您赔不是了。” “元蘅。” 闻澈的声音很低:“对错都是后话,我只想问你,咱们相识时日也不短了,但你还是不信我,对么?” 元蘅从小在元府经历的就是不公和偏心、猜疑和忌讳。她曾经最信柳全,可是柳全的背叛就是一场信任的崩塌。 “我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元蘅抢占先机,将闻澈逼至角落,让他退无可退,“我信不信你,你作何要在意?” 闻澈终于从元蘅的眼中看出凉薄。 梦中那个对他毫无顾忌的人,会笑会闹的生动的人,都是假的…… 都是梦而已。 他苦笑一声:“元蘅,你知道么,这几个月我原以为……我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让你永不想见我了。我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本是质问时才贴近的距离,在这时竟变得逼仄。 可是闻澈却并没有停下不说的念头。 “我甚至猜过,是不是那日闻临来时,我情绪不好,说了没分寸的话,让你难做了。若不是太煎熬,我不会冒昧去问老师,也不会知道你在准备春闱。” “为什么煎熬……”她愣着。 闻澈说话间眸光清亮:“因为你再没入过我的梦了。” *** 三月启都杏花开遍,微雨湿衣。 天刚亮时,贡院正门口已经置了荆棘。许多人候在贡院外,等着礼部的人来放榜。 等待不多时,便有人出来张榜,众学子一拥而上去看。沈钦来的不算早,直接被众人给挤了出来,再也看不见榜上的字。 直到他的同伴惊呼出声,连话音都断续了:“明生兄!第二名!你第二名!” 沈钦的衣裳在拥挤中被扯破一个角,他正在低头整理,听到同伴的呼声时手上的动作滞住。 他这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