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菱是个生意人,对时间很敏感,说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两分钟后,电话响起,楸楸接通,还是摁了免提。 她趴在桌面上,颓颓道:“喂?” 管菱倒没再跟她寒暄,直言不讳,问她是不是又无聊了,没事干可以去她那里上班。 楸楸大惊失色。那还是算了,拉出姥姥当挡箭牌。 管菱顺势问候了訾千雁的情况。楸楸如实回答:“看着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气不错。” “癌症晚期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管菱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是必然的。” 楸楸听出来了妈妈是在安抚自己,“没关系,妈妈,我没有因为这个难过。” 管菱嗯了一声,又说:“我说真的,你来,接我班。” 看来她真是管菱的亲生女儿。楸楸张了张嘴巴,讷讷道:“这么看得起我啊?” 管菱:“你是个聪明孩子。” 楸楸:“那我可能遗传了父亲的志向。” 管菱:“没出息。” 楸楸笑了起来,“对。” 那边有人在叫管总,“稍等。”那边传来这么一声,话筒就被捂了。 楸楸坐起来,等了几秒钟,传来管菱的声音,“和姥姥回北京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的,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通话结束后,恢复网络,微信弹出来了提示。 秋信回复她了,发了个破涕为笑的表情包,又说“被你妈妈骂了”。最后问她钱还够不够用。 中国传统父亲式的关心。 楸楸回了一句够的。 话是这么说。两个小时后,她的手机收到几条银行转账信息,秋信给她转了五个两百万。 彼时她在后山初级道上摔了一跤。 在裵文野的劝说下,她把双板换成了单板,用的是140的板子长度,硬度不超过5,换上之后她原地蹦跶两下,身轻如燕,如同发现新世界。 140的板子刻雪深,速度慢,要不停地换刃才能顺溜。 好处是板子轻,做粘跳(butter)等动作不费劲。 “你太轻。随着你重一点,硬度长度可以增加,因为你腿长,这个板子总归用得不那么舒服。”裵文野帮她戴上乌龟屁股垫。 因着有屁股垫,所以摔得不疼,至少尾巴骨没事,而且单板起身容易很多,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裵文野从上面滑下来,速度很快,他没拉链的衣摆随风曳起,脚下板子近乎打侧,膝盖几乎贴地滑行,手摸地,转了个大圈回来,然后就,就站住了。楸楸目瞪口呆看他。 “你刚才这一段叫什么?”楸楸指着地上被板子划出来的痕迹。 裵文野回头看了眼,“circle turn?” 圆形转弯?好贴画面的名字。 “想学?”裵文野看着她,“先把换刃学好了,这个就会了。” 楸楸叹了一口气,嘴巴里呼出一团白气。 “好吧。” 任重而道远。 “板头的方向要跟你运动的方向重合才能换刃,如果两个方向不重合强行换刃,速度快一点就会卡刃飞出去。” 楸楸若有所思。 又在初级道练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换刃技术精湛,楸楸精疲力竭。 俩人上到中级道,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方才在初级道如同包场一样,空无一人,中级道却有许多家长小孩和青年,冰滑梯那边依然在排长队。 不知为何,楸楸总感觉有些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并不明显,早上去三合院那边,亦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在打量她,但除了訾瑎,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找她搭话。 她把这件事悄悄告诉裵文野。 裵文野正站在微波炉前,给饭团加热,闻言“嗯?”了一声,回头看她。 木屋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他似乎也感到费解,“没礼貌,我回头说说他们。” “你没有跟他们说过我们的关系吧?”楸楸试探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楸楸无言以对。 吃完一个饭团,楸楸抱着保温杯,坐在出发线上的边边,杯里装着热咖啡,她不时扭开喝一口,和裵文野提要求。 “我想看前空翻。” “前空翻?” 裵文野思索道:“tamedog?” 楸楸听不懂这个词汇,大概是专业术语?如果在这个词汇中间加个空格,那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驯服的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