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他靴子上都是雪,碰到暖气会湿鞋,如此反复容易发臭。 他就站在门口,探进半边身子,在可视范围内张望一周,没看到人。 电视上播放着电影,裵文野在收拾餐桌。 母亲和小妹都在等着这个八卦,嗷嗷待哺,结果他根本没看到人,裵奇致失望地敛回视线。裵文野把保温袋递给他,他打伞走人。 关上门,裵文野回到屋里,打开保温袋,里面有一大碗粥,一瓶玉米汁,干净地碗勺,他盛出来一碗,放到沙发的桌上。 “吃点,垫巴垫巴。”他说。 这是看出来她其实不想吃东西的意思。 楸楸爬起来,从沙发后趴着,看他要走。 “你去哪?” “洗澡。”裵文野懒懒道,头也不回上楼。 “那你还会下来吗?”身后传来问话。 不确定这句话的准确含义,裵文野想了下,经过楼梯转角,还是说了句,“下来工作。” 他白天没时间工作,几乎全积压到晚上。前两天还能睡整觉,自从楸楸来了,两天加在一起,只睡了十个小时出头。 也还算过得去吧,没有去年宣布买买买模式的时候累,去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都在落实收购,一部分是融贷,一部分是全现金去买,其中譬如收购一家外资银行的加拿大业务,战线拉得很长,一直在过有关监管部门的审核,比如反垄断,竞争事务等等,等到交易被执行,已是年中。 完成收购后,裵文野二话不说,包了一条邮轮宣布团建,以表自己的开心。 下半年就没有什么收购并购企划了,大的不易吃,小的牙签肉,嫌塞牙,不吃。十月份倒是有个竞标,现在也已经结束。 底下各个部门的小项目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宛若金字塔一般的管理架构,他已超额完成今年的业绩,今年可以下班了。 可以说基本上每天只管在家打电话视频即可,随便和谁,比如驻世界各地的顾问,香港或北美的人力资源部,外聘顾问,首席财务官,世界各地的合伙人,其他地区的总裁,等等。 因此半个月前,訾琼音让他陪同回黑龙江看望外婆,他连犹豫都没有,便答应了母亲。 不过香港与加格达奇距离三千多,将近四千公里,干活当然不如在香港时方便。 二十分钟后,裵文野拿着电脑下来。 彼时楸楸只吃了半碗粥,玉米汁倒是喝了半瓶,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一半注意力在电影上,声音台词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在脑子里待着。一半注意力留给发呆。 工作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裵文野将邮箱和助理发来的工作过了一遍。下班。 电影进行到尾声,粥吃完了,楸楸把凉成糊糊的玉米汁喝个干净,还是想喝水,扭头看向裵文野,那人刚好去倒水,她便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过去,拿上干净的杯子,在他倒水的时候,不声不响地挪过去。 倒水声咕噜噜,给她倒了大半杯,裵文野把烧水壶放回去。 俩人移步客厅。 楸楸缓行跟在他身后,慢慢腾腾地喝水。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前面突然传来声音。 “嗯?”这一声到了马克杯的杯底,又响荡回来,就是传不出去,声音闷闷地。 “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裵文野又问一句,在沙发前的地毯坐下。 楸楸沉默着,水杯移开,在方才的位置盘腿坐下来,若有所思一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