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原主当初不仅肉身饱受妖腐之气折磨,元神?也同样如此。她穿过来之后,神?魂受到?的影响小, 故而才扛了下来。 她无法解释穿越, 却并没?有伤害过这身体里原来那个人。然而,谁会信呢? 因情绪波动太大, 胸前起伏又大了起来,东池宴瞥了一眼?, 随手将薄纱往上一拉,本是想遮一遮,好叫他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哪晓得?顾得了上头顾不了下头,那修长笔直的双腿仍在他眼前晃,叫他心神?不宁。 索性这符不用立刻画完,如今,也就?剩下了几处地?方。 画了许久,稍显疲惫,歇息一下也好。 这?么?想着,东池宴心中继续念起?了静心咒,口中则漫不经心地道:“嗯。是也好,不是也罢,都无所谓。” “你只需记住,你是我的妖仆即可。” 域外天魔,灭世?之劫。 真能被这么弱小的域外天魔给灭了世?? 东池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合该它灭。 他这个永夜天妖,少不得?帮她一把。 秦七弦眼?睛湿润,她眨了下眼?,本被东池宴擦掉的泪水再次涌出,她小声抽泣着问:“你还画吗?” 东池宴不明白为何她突然这么脆弱,不就?是身份暴露了么?,他又不在意。 有封魂固魄符,亦能隐藏她的真正来历,以后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难不成她担心他以后会将这个公诸于众? 东池宴:“你多虑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顿了一下,他补充一句,“我也不认识任何人。” 在这?片天地?里,他睁眼看到的就是她。 他居住在她的识海里,拥有的也只有她。 他还能告诉谁? 秦七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又问了一句,“你还画吗?” 东池宴想说画,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能继续下笔? 少不得多安慰她几句。东池宴忽然发现,他一时竟想不出几句好话,妖魔传承里又没?软话传承。 总不能现在去学几句,神?识一扫外界,东池宴摇头,算了吧。 要怎么?让她安心呢!难不成还要立个心魔誓言? 真是麻烦。 东池宴皱起眉头,“不画了,等会儿……” 话未说完,秦七弦已经起身,扑到?了他怀中。 翠色的薄纱被风卷起,从她胸口处飘到?脊背上,被风扬起?,又轻轻落下。 像是怕薄纱被风吹走,他的手略一犹豫,最终按在了薄纱上。 隔着轻纱,依旧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 她其实很瘦,蜷缩起?来的时候脊骨明显,让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沿着脊柱骨一路按下。这?种感觉,比按珠子舒服得多。 秦七弦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东池宴的腰。 她的脸,也埋在了他胸口。 穿越者,域外天魔,身份被揭晓之后,纵然一直坚强,恐慌依旧如潮水蔓延上来。 她也搞不清楚,为何此时会这么脆弱? 她原本只是这片天地里最孤独的旅人。 可现在,她发现,她还是众生之敌。 而东池宴,在猜出她是域外天魔之后,竟然浑然不在意她的身份,还尽力为她遮掩。 她在修真界,藏着一只修真界人人憎恶的妖魔。 而这?只妖魔,又费尽心思?藏起一只被称为灭世之劫的域外天魔。 好吧,这?么?一想,他俩还真是挺配的。 她曾抗拒妖魔契约,如今却开?始庆幸起?来,“东池宴,幸好有你。” 东池宴浑身僵硬,被她双臂环住的腰身犹如被火焰灼烧,那火顺着腰线往下,还烧到?了其他地?方。 然而现在不是时候。 东池宴只能伸手,拨开?秦七弦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 东池宴:“秦七弦。” 秦七弦抬眸看他,心跳有些快。 就?见他眉头皱起?,缓缓道:“你的脸,弄脏了我的衣服。” 秦七弦视线下移,果然,她贴过他的地方有一团血迹。 那藏在心底的小小欢喜如同一个脆弱的泡泡,“啵”的一声被刺破了。 秦七弦直接仰躺在树叶上,“画,赶紧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