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反抗的勇气,谁也不能救你。”程灵道,“是你自己改变了命运,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说完这一句,程灵伸手向前方一指,道:“人若不自救,天亦难救。大将军府就在前方,二郎君明白自己该怎样做了吗?” 慕容书剑默默咀嚼着程灵说的话,胸中一股激荡的情绪始终未曾散去。 他道:“我明白了,多谢恩公指教。恩公的姓名来历请务必告知,请恩公准许书剑报恩!” 他又拱手,这一次程灵伸手拦住了他。 “我名程灵。”她笑了笑,索性道,“如今在秘书署任职秘书郎,二郎君若要报恩,那便认下程某这个朋友吧,免得大公子回头又说程某是在掳掠大将军之子。” 这句话说得颇有玩笑意味,但背后的意味却有些深长。 慕容书剑顿时心头一凛,连忙道:“好,多谢程兄,书剑明白了!” 如此约莫小半刻钟后,慕容书剑带着柔娘狼狈地敲开了大将军府的侧门。 守门的家丁一看是府上二郎君,不敢耽误,连忙开门。又有小厮见到慕容书剑苍白凌乱的模样,当即拔腿就往内宅冲。 二郎君回来了,身边带着一名女子,却不见大郎君。二郎君还如此一番狼狈样,这谁见了谁不得心慌气短?当然是要赶紧去通报顶头的两位大主子! 这个夜晚,大将军府乱了。 慕容书剑有程灵带着,速度比慕容善不知道要快上多少。他第一次甩脱哥哥,早早归家,也终于有了机会与勇气,单独地在父母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 往常他虽然不是没有与父母单独说话的机会,但有些话,被慕容善打断过,就很难再说出口,有些事情被慕容善先入为主地扭曲了,也很难解释清楚。 个中滋味,如今回头去看,实在是难以尽述。 “父亲,冯达比儿子高贵吗?” 慕容书剑问慕容泓。 “什么?”慕容泓皱眉。 “冯达侮辱儿子,称我为鼠辈,贱人!”慕容书剑道,“他还要将柔娘毁容!十里春风无人不知,柔娘是我的女人,冯达如此欺辱她,便是在打儿子的脸面!” 慕容书剑的思路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他将酝酿已久的腹稿通通说出,每一句话都确保足够撩起大将军的怒火。 慕容泓果然面色铁青,怒发冲冠。 大将军夫人更是气得一拍桌子,恼火道:“好啊!这姓冯的好了不起,不过是乡下起家的泥腿子,鸡鸣狗盗之辈,也敢如此侮辱我儿!” “不成!我现在,即刻就要去冯府!好好问问她梁氏,是不是当真如此脸大!冯达连我儿都敢如此侮辱,她梁氏是想上天吗?” 侯夫人也是个火爆脾气,说完话,竟真要连夜往冯府去。 慕容书剑连忙道:“父亲,母亲,所以儿子当场就报仇了!我刺了冯达一剑……” 这句话才刚吐出来,慕容泓豁然回头,惊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书剑扑通就跪到地上,对着慕容泓与侯夫人膝行道:“父亲,母亲,儿子不能忍受冯达侮辱,当时便夺了冯达的匕首,刺中了他!冯达不知是否还能生还,父亲,你带儿子去领罪吧!” 说着话,跪在地上的慕容书剑微微将头仰起。 他本来就生得病体苍白,这样仰头之后更显得脖颈细弱,仿佛轻轻一折都能掰断般。 侯夫人见此,顿时心头大痛,都顾不得震惊慕容书剑居然有胆子伤人,连忙上前就亲自来扶他,一边心疼道:“你这孩子,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