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施政方式是大有区别的。 或者说,一个想要仁君名声的帝王,和一个一味穷兵黩武,只想征伐的帝王,他们的行为模式必然有很大不同。 所以,魏皇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想做什么。 他想做一个早年有武功,如今有文治,文治武功两者兼备的仁君大帝,他就不可能对太子“绝情寡义”。 既然皇帝都有情了,做太子,做儿子的,对父皇多些孺慕,多些爱戴,多些孝敬,又有什么不对吗? 萧蛮只管保持这种“父皇对我仍有父爱”的思想,保管就真能得到父爱,这不就行了么? 程灵对萧蛮,不可能将话说得太透,但个中意思,如果是聪明人,他就应该能理解。假如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也有不能理解的好处,只要他相信程灵…… 萧蛮注视程灵,忽然抱拳鞠躬道:“程兄,你又救赎我一次!” 程灵连忙侧身让过,足下一动,身形就转到了旁边一棵桃树下。 “萧兄,切莫折煞小弟……”程灵摆手。 萧蛮直起身,见山风吹来,桃枝轻荡,一片花瓣忽然从树上飘落,顺风落至程灵颊边。 她的面容如玉堆雪,一眼瞧去,清凌凌似有遗世风骨。 桃花飘来,粉光映照,倒像是凡尘俗世里的一缕风,将天上的仙人偷到了凡间。 萧蛮不由得手指微动,几乎要走上前去帮程灵拈下颊边的桃花,程灵自己的手却先动了。 她说着话,拂开了自己脸上的花瓣,笑了声:“有花……” 萧蛮站在原地,顿时就拔不动脚了。 只觉得隐隐约约像是有雷电触动到了自己的筋骨血脉,竟使他陡生麻痹之感。 程灵吹开手中花瓣,一抬眼去看萧蛮。 萧蛮连忙说:“不论如何,总之还是要多谢程兄。程兄,此番回京,你我再见之日也不知是在何时。这一枚玉佩请你收下,书信联系万望不断。”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莹光润白的圆形玉佩。 这种玉佩古人一般当做信物,程灵见萧蛮站着不动,就走过来将玉佩接在手中。 萧蛮的手指微微蜷了蜷,见她将玉佩接在手中,脸上不由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程灵收拢玉佩入袖,其实是趁机放入了背包空间。 一边看着萧蛮,她笑道:“萧兄,持此玉佩,往后是不是不论有什么难事,我都能去东宫寻你?” 萧蛮道:“若是程兄亲来,即便没有玉佩,但凡程兄有言,不论何事,孤必定竭力达成!” 他自称孤!这就是以太子的身份在允诺了。 即便世事难料,人心易变,此时此刻,他这一份情谊十足真切,做不得假,令人动容。 程灵从不会践踏真心,她一笑道:“好,萧兄所言,我记下了。” 说着,她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只玉瓶。 油润透青的小玉瓶被程灵托在手掌中,她递给萧蛮,道:“萧兄,大势如何,小弟或许无法参与。只有这一瓶易筋锻骨丹,或可助力修行。” 萧蛮接走小玉瓶,捏在手中。 程灵道:“此行归京,希君羽翼化生,大道金光,万事顺遂,盼再见。” 萧蛮手捏着小玉瓶,攥紧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