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声音。 程灵遂不再过多停留,她脚下轻动,就快速又隐蔽地离开了这片地界。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阿安在廊下熬好了粥。他清汤寡水地将粥端进了屋子,这个时候,老妇又与他说话了。 “*%¥#……” 如果这个时候有懂得东桑语的人在这里,就能听明白,老妇说的是:“人走了吗?” 阿安做出侧耳听的样子,听了片刻,有些蔫答答地道:“大概是走了吧……花媪,有没有人跟,我还能不知道吗?我极为小心的,你为何偏偏非要说有人跟了来?” “再说了,有人来又怎么样?那人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这样的话一说出口,花媪顿时目光严厉。 她浑浊的眼睛里射出精光,枯瘦的身体忽然从床上直挺挺坐起来。 花媪厉声道:“土安,半年的安逸生活使你将我们鬼英的基本警惕全都忘了吗?我说了有人就是有人,就算你没见到人,也不等于就没人跟来!” 阿安立刻便缩着头,却回嘴:“那你还问我人是不是走了?走没走都在你的感应该中,我又不知道……” 花媪顿时气得拿手指人:“你、你简直朽木!” 阿安又缩了缩头,这回不敢再大声回嘴了,但口中却仍然嘟囔:“我先前试过了,那个姓程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花媪你太小心了……” 花媪支棱着干瘦的身子坐在床上,收回刚才指高的手,哼笑一声,随即长久沉默。 阿安被这样的沉默弄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脚下不由得微微动了动,这个时候,花媪终于说话了。 “罢了!”她说,“你翅膀硬了,总觉得自己极有本事。不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总以为是我平白阻拦了你立功。既是如此……” 阿安一下子抬起头,惊喜道:“花媪,你是同意我去办那件事了吗?” 花媪阴沉着眼睛默然不语,可她的不言语,便仿佛是一种默认。 程灵离开灯影河一带以后,却是径直便又去了涪阳王府。 她已经记下了刚才听到的阿安与那老妇的对话,虽然不明其意,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跟萧蛮说一声。 两刻钟后,程灵到了涪阳王府。 萧蛮对她的去而复返感到奇怪,当时就问:“程兄,发生什么事了?” 程灵张口道:“还低昂的既往力偶往……%¥#@*……” 萧蛮愣了一下,惊奇道:“程兄,你居然会东桑语?” 原来程灵竟是将之前偷听过的,阿安与老妇的对话,一个音节都不差地,直接复述了出来! 程灵道:“原来这果然是东桑语。我不会东桑语,只是先前听到了两名东桑人谈话,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就硬记了下来。” 萧蛮用一种特别神奇的目光看程灵,问:“你听不懂东桑语,但你能强行记住他们说话的音节,并且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问话的同时,萧蛮看着程灵,真是满目赞叹。 这件事情说起来好像不难,但其实非常不容易,能做到的,那都是非凡人物。 萧蛮忍不住道:“程兄,我本就认为你非常了不起,但你了不起的程度,还是格外超出我的预料。” 瞧这夸的,程灵都要不好意思了。 她含蓄地微微笑了笑,正要说两句谦逊的话,箫蛮又道:“东桑语我虽不懂,但是我这里有人懂。” 说着,他伸出手掌拍了拍,唤了声:“螣七!” 话音落下,一条灰色的身影忽忽一闪,就仿佛凭空出现般,来到了屋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