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少年积极回话道:“弟子名叫吴耘,耘……是那个、那个耕耘的耘!青神观道长给我取的名,说我很勤奋,很勤奋的!” 程灵垂目看向吴耘,微微笑了:“武馆明日正式开业,到那时你可以过来报名。至于能不能被收入馆中,明日会再有考校。行了,回去吧。” 说完,她抬脚走回门内,再不多话。 洪广义在后头准备关门,吴耘又是兴奋又是着急,不敢探看走进了院中的程灵,就鼓起勇气抓着洪广义问:“这位……大、大哥,师父说的考校,是考校什么?” 洪广义嘿一声笑道:“小兄弟啊,这你可问错人了,郎君的意思,又岂是你我所能揣度的?总之,你好生准备就是了。” 说完,他张了手,就将门一关。 留下吴耘在门外急得不行:哎哎哎,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就叫我好生准备,那我到底是准备个什么呀? 吴耘都快被自己绕晕了,眼看那大门就要紧闭,闭门前,洪广义的脸忽然凑到了门缝边,又对吴耘说了句:“吃饱点,力气足足的,总归不会错,啊,知道了吗?” 话落,啪!大门被彻底关上。 这一天,东城区梅子巷中新来了一户程姓人家。 程家的主事者是个武艺高强的少年郎,他当街打翻了曹老大手下一帮人手,一脚能踢碎一个坚硬的石墩,还扬言说要开武馆—— 这个消息随着围观人群的散开,也以风暴般的速度,飞快在整个东城区传开了。 还有传得更夸张的,有人说:“我亲眼所见,一人高的大石墩呢,被那少年一踹,哗啦啦,就碎成了一堆渣滓!” 听传言的人一愣一愣:“真的?一脚能踹碎一个一人高的石墩?那这得是什么本事?你唬我的吧?” 吹牛的人顿时不乐意了:“谁唬你?那么多双眼睛亲眼看见的呢,我刘老五能传假话?呸!爱信不信,我还不乐意说了呢!” 也有人说:“那么大的本事,这少年是不是个金刚长相?” “对对对,我听说了,跟佛陀金刚似的,两米高,腰围有八尺,一句话说出来,那叫做声震雷响,嘿!” “……” 那么多离谱的声音中,也有人猜测:“曹老大丢了那么大面子,不能善罢甘休吧?明天,这程家的馆主说要武馆开业,曹老大是不是要去找回场子?” “那必定是要去的呀,不去能成吗?脸能丢干净!” “明天……有热闹看了?” 是啊,明天一定会很热闹。 程灵回到院中,穆三娘担忧地走过来问:“灵哥儿,咱们这什么准备也没有,才来这里就说要开武馆,是不是太仓促了?不好好挑个日子吗?” 程灵一笑道:“阿娘,时不我待,只争朝夕,正该要快才好。” 世事变幻,谁也不会因为你还没准备好就推迟变故的到来,面对未知的未来,唯有拼尽全力去应对。 顿了顿,程灵又认真道:“阿娘,生活上的事就要劳烦你和两位姐姐多费心了,你们……才是我最坚实的后盾。生活无小事,能让我无后顾之忧的,也只有你,阿娘。” 这翻话说出来,穆三娘便看着程灵,张了张口,一时却竟未答话。 穆三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从程灵接过了一家的主导权开始,她的内心中就隐约地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惶恐。 孩子长大了,能挑起这个家了,这固然极好,但是穆三娘做惯了一家之主,实际上却并不享受这种退居人后的状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