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不断地顺手巩固拒马一把。 这也就导致了林家的人来,不仅要爬坡上山,还要被这些拒马拦住去路,只能在村子口外面站着。 干站着的那种! 他们是赶着马车来的,如今马低头在吃一些草料,看样子是自己带来的,路上喂马用的,还有一个小水槽子,是用来饮马的,马车是板车,上头有个破蚊帐支撑着,估计是赶路晚了,找不到地方露宿,就住在车上。 农家人么,这大夏天热的很,露宿根本不用怕冻着。 看来林家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温润只知道永宁县有几个村子,其中最有钱的就是树林场那里了,那里可有木材呢。 他盖房子的木材,其中有不少都是来自那里。 林家在当地也算是个富户了,来的是三个人。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老实巴交的,手里头还拿着马鞭子,应该是林家人,但是他应该是只管赶马车。 因为他一句话都不说,头都不抬一下。 一个男人一个劲儿的往村子里张望,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算计,还有一点轻蔑和不情不愿的样子。 女人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也不是徐娘半老的妇人,是个老妪。 也就是老年妇女的意思。 这老妪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简单衣裤,脚上也穿着干净的鞋子,不是草鞋。 头上盘着个发髻,插着两根素银簪子,脸上皱皱巴巴的沟壑纵横,一双有点三角眼的眼睛里,闪过几许算计。 最主要的是,这个老妪的手腕子上,还带着一个银制的虾须镯。 这可少见了啊! 温润也就在前一任的县令夫人,以及她身边伺候的人身上,看到过一些银制首饰。 普通百姓家可没这么奢侈的东西。 他送给杨大婶的东西,她都没戴! 说要留着,等着儿子们说媳妇的时候,要么当聘礼,要么就自己戴,好给自家涨脸面。 反正现在东西藏哪儿了,杨大叔都不知道! 更别提他那三个学生了。 村长家的张大娘,也没有戴个银手镯的,还是戴了一对儿。 这在乡下,算是个富贵老太太了。 就是如今这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太太,正在跟杨大婶大小声。 而且说话很不好听。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苍老,但是却有刻意而为的尖利:“我说她姐姐,一个女人被休弃了,夫家乐意让她回去,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还不赶紧跟着走,等什么呢?一个女人家在外面,一个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妹妹已经跟你们老林家一刀两断了,休妻的文书,都在衙门那里备案了,还想让我妹妹回去?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杨大婶别看面对的是个老妪,却一点都没有什么“尊老”的意思,反而掐着腰,同样高声的叱喝回去:“你不是嫌弃我妹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吗?怎么?现在求着我妹妹回去啊?” “求?”那老妇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给你妹子一个回到我们林家的机会,她还不感恩戴德?” “我妹子不用跟谁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她离开你们林家之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好!”杨大婶故意夸张地道:“每日不说大鱼大肉,但也有荤有素,还不用伺候一大家子人,还要吃你们家的剩饭。” 老妪看跟杨大婶这个当姐姐的说不清楚,就往后看。 终于看到了张村长,跟温润出来了。 张大爷穿着的跟杨大叔差不多,都是小褂子搭配七分裤,一双草鞋。 温润就跟他们不一样了,哪怕是要出门跟人去吵架,他也得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一身的绸缎长袍,大袖招摇,头上一网巾罩着发髻,上头还插着一青玉簪子,发带与衣袍同样颜色,同出一款料子,系在头上,垂下长长的带子。 他手上一把青竹折扇,脚下同款料子的单靴。 雪白的靴帮子,腰间像是随意系的腰带,却是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