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天子还没想抄了姜家,这才让姜家人还能住在自己的府宅里。 这厢姜柔菀回府后就被姜明狠斥了一顿,骂她不检点,不好好侍奉天子,却在宫里与他人私通,还搞出了野种,姜柔菀纵有万般憋屈,也不愿承认自己腹中孩子是野种,只说是天子一时震怒,不愿认下这孩子,可姜明脸都丢尽了,这京里稍有身份的都不会再看得上他家中,姜柔菀这胎不管是不是天子的,都得落掉,待姜柔菀落完胎,便绞了她的头发,送去做尼姑,任她了却残生,只当没这个女儿。 可姜柔菀拼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她跪在孟氏跟前哭求道,“母亲!我没有偷人,我对天发誓,我怀的是龙种!是姜雪甄勾引了陛下,陛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才不愿认我们娘俩!” 孟氏心里一惊,便问她前因后果。 姜柔菀将自己在宫里发生的事情悉数跟孟氏说了,孟氏听的脊背发凉,最终决定先送姜柔菀离开顺天府,她现今已在人前抬不起头,往后再差也不过如此,若姜柔菀能平安生下龙种,或许还有一线机缘让她们翻身,当下孟氏送了姜柔菀去乡下安胎。 姜明得知此事后与孟氏大吵了一架,派人搜找无果,至此与孟氏生间隙,又无职务挂身,便与后院小妾日日寻欢作乐。 --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离年关越近,宫里的年味也就越重,还有各国使节来朝拜,宫中宴席隔三岔五不停歇,宫里还请了僧道来做各种法会,只为驱邪避祟,只要有僧人尼姑在场,姜雪甄这个出家人都得过去,听他们弘扬经传,久而久之,她也学得一些佛法,有时还能与僧尼攀谈一二,她鲜少出佛堂,再到人前也发现贤太妃与她疏远了,倒不是刻意的,贤太妃也是个不喜热闹的性子,僧道法会之类的她从前就不爱看,如今做了太妃,就更不会来了。 姜雪甄与那高僧闲谈了两句,高僧目光炯炯的赞她谈及佛法时张弛有度,是个与佛有缘之人。 但这话转头就传到天子耳中。 这日天子在奉天殿摆下百官宴,后宫也设了赏雪宴,周太后做首座,几位太妃分坐在两边,再有各家命妇贵女坐入席中,边赏着歌舞,边品菜闲谈,倒也其乐融融。 百官宴过半时,天子借醉酒离场,在奉天殿偏殿见了张泉,张泉不是一人等在那儿,还有消失已久的富贵儿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块布。 天子见着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便厌烦道,“朕不是说过,直接杀了,别带回宫吗?” 张泉朝他作揖,“陛下,微臣本来确实要杀他,但他说出的事情太、太难以启齿,微臣觉得还是要陛下听过后,再决定杀不杀他。” 天子撩起衣摆坐下,手摁着眉心等话。 张泉扯下富贵儿嘴里的布,“你跟太后娘娘之间的龌龊,还不快跟陛下说清楚!” 天子顿了下,抬眼戏谑的看着富贵儿,“你跟太后有龌龊?” 富贵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 “什么时候的事?”天子问道。 富贵儿忙颤说,“有些年头了……当年先帝身子骨越发不行了,太后娘娘感到寂寞,又见奴才生的清秀,便叫奴才一直跟在她身边服侍她。” “这么说,你不是太监了?” “奴才、奴才是太监。” 富贵儿不敢抬头看人,抵着地面说话声都掐着嗓子,又细又尖利,是太监独有的腔调。 “……奴才虽是太监,但也会使些叫太后娘娘满意法子。” 天子面显稀奇,和张泉对视一眼,张泉自觉垂了头,天子秉着好奇心问他,“都使得什么法子?” 富贵儿刚要老实回话,天子想到周太后那张老脸忽感恶心,“别说了。” 富贵儿缩在地上直打颤,生怕他一时动怒砍了自己。 天子问他,“太后叫你去办什么事儿?” 富M.WEdaliaN.cOm